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顧太太回來了!」
人群立時散開,空出一條路來讓顧家的馬車進去,但圍觀的人太多,本來就不大的巷子被擠滿了人,再讓她的馬車也進不去,黎寶璐乾脆下車走進去。
才越過人群她就看到被綁著丟在地上的人,一眼看過去大概有四五十個,黎寶璐微愣,她沒想到她有這麼多的下人,
老大看見她咧嘴一笑,道:「太太,這些刁奴實在是膽大妄為,真是每一個都置了田地房子,比您這個做主子的還富裕呢。」
那坐倒在地正扯著自己管事兒子的老太太聞言勐的一抬頭,目光如刀似的射向黎寶璐,正要老調重彈的用自個的「老臉」和黎寶璐說教就被兒子一把捂住嘴巴。
管事抖著嘴唇,短短兩已經摸透了太太的脾氣,要是不去惹她,她一般不會特別針對某人,可要是惹到得她上火,她心情好時不與人計較,可要是心情不好,他們不死也脫層皮。
他老孃他知道,她一直以伺候過顧家三代人為榮,在莊子上便作威作福,太太可不是那些莊戶敢怒不敢言,他承擔不起那個後果,太太可是說了,絕對不會賣掉他們,而是什麼髒什麼累便把他們出借出去幹什麼活,不為賺錢,只為磋磨他們。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不敢讓老孃開口呀。
管事暗暗的瞪著傻大個五人,這五人一定是故意的,故意不綁他娘,故意讓他娘開口得罪太太。
黎寶璐見老太太的嘴巴捂住,只是徒勞的發出嗚嗚聲便只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便去看其他被綁著的人。
老太太從未被人如此輕忽過,氣得眼一翻,生生的暈過去了。
老大看了惋惜,這管事太識趣了,竟然沒讓他娘得罪黎寶璐。
他還真是故意的,這次他先去保定抄了五家,回到京郊時又抄了一家,總共六家人,但最難搞,最讓他上火的就是這個老太太,要不是顧忌黎寶璐,他早一巴掌把人扇暈了。
不過他也不吃虧,她家被抄得最徹底,連只老鼠都沒給他們留下。
而且他知道黎寶璐不好相與,特意不綁著這老太太,讓她以為他們怕了她的身份,好讓她到了黎寶璐跟前更加鬧騰。
到時候就有樂子看了,可惜,她倒是鬧騰,但她兒子卻是清醒的。
老大心中很惋惜,面上卻不動聲色的匯報導:「所抄的東西我都放在院裡了,除了現成的金銀外還有些銀票,可最貴重的是地契和房契,其中查抄出來的地契合六頃六十五畝,地契共有三張,」他似笑非笑的看向面如死灰的六個管事道:「其中有兩張在保定,一張在京城。」
圍觀的群眾譁然,六頃!
一頃便是一百畝,六百六十五畝地都能當個大地主了,這可是一群下人呀。
眾人看向九個管事的眼神都變了,難怪,難怪顧家的小太太會不顧臉面的抄奴才的家,他們竟貪汙至此。
六百多畝地對於忠勇侯府這樣的人家來說不算什麼,不過是三四千兩銀子罷了,一個月損個幾兩,十來年下來奴才們就能置辦下這份產業了。
但對於普通百姓而言,這是一份大產業!
他們奮鬥三輩子或許都存不下的大產業,本來還覺得黎寶璐大題小做的人瞬時理解她了,與她同仇敵愾起來。
只有這些管事和黎寶璐還記得一件事,這些產業是他們貪忠勇侯府的,那時黎寶璐還沒分得財產呢。
然而她拿著一點也不心虛,因為他們還在德昌銀號裡坑了她近兩千的銀子呢。
哼,惹了她就得付出代價。
「把人丟到院子裡去,這樣堆在巷子裡像什麼話?鄰裡還要出入呢。」
老大立即沖兄弟們使眼色,四人立刻拎了人丟到院子裡,院子裡也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