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年讓他名聲盡毀的那趟鏢,在揭露出來時我不巧便在現場,雖然接觸時間短,但能夠用人鏢掩護物鏢,還特意繞了一下路的人,」顧景雲撇了撇嘴,「他不僅人品不好,多疑,還總愛自作聰明。當然他或許會聰明一回立即順著路逃了出去,畢竟人心最難算計,我推測的並不一定就是對的。」
「但就算他逃出去了又怎麼樣?回頭朝廷海捕文書一發,他除了隱姓埋名的四處逃亡還能有什麼好結果?」
袁善亭沉默。
「他不逃,也是留在廟裡多浪費糧食,逃了還幫我們解決了一個大麻煩不是嗎?」
是啊,但他就是不爽顧景雲這副智珠在握的模樣,好似天下間就沒有什麼是他不敢算計的一樣。
袁善亭剛抿起嘴角,就見黎寶璐叼著一塊豬肉脯過來噼手拽了顧景雲就走,怒氣沖沖的道:「你又沒喝藥,非得我灌你嗎?」
袁善亭看顧景雲有些狼狽的被她拉著走,剛才的仙氣破壞得一乾二淨。
袁善亭搖頭一笑,將之前的不爽快全都搖掉,他再智珠在握又怎麼樣?那也是個懼內的聰明人而已。
懼內的顧景雲苦著臉將藥喝光,忍不住再次申明道:「我真的沒受寒,只是喉嚨有些幹癢罷了。」
「要是在家裡也就算了,我不介意讓你用自身的免疫力硬抗,大不了加重時再服藥,但這是在外面,我們身上的藥材可不多,所以還是在病未大時就把它扼殺掉,不然一加重沒藥了怎麼辦?」
顧景雲的身體可不好,不說這個時代,就是前世醫學技術那樣發達,因為感冒發燒而死的人也不少。
歸根結底就是四個字,「送醫不及!」
顧景雲在這裡幸福而苦惱的喝著防止風寒的藥,而蜷縮在一個雪洞裡的鄭奕卻是抖著身子吸鼻涕,努力忽略身上的不舒服。
他知道自己受寒生病了,必須儘快保暖禦寒,但他不敢生火,一旦生火便有煙,對方想要找他容易得很。
他晃了晃已有些發昏的頭,將洞口血淋淋的兔子拎過來,用尖銳的石頭劃出一條肉來塞嘴裡。
他身上的乾糧全被搜刮乾淨了,他同樣不敢生火烤兔子,只能吃生的,他在心裡告訴自己,過了今天晚上,城隍廟裡的人或許就沒心情再追查他了,到時候他再小心些,偷偷熘出去應該不難。
鄭奕心裡安慰著自己,但在看到天上飄揚不斷的大雪將他挖出來的雪洞完全堵上時他的心裡就升起一股絕望。
這場雪怎麼會這麼大?
同樣為這場雪焦慮的是開封府的孫知府。
今天一早,河南轄下的縣府陸續傳來書信,各地均有雨雪,而開封汝寧一帶雪最大,以報上來的死亡人數便已有十二人之多,這還是已發現的因急劇降溫而凍死的人數。
接下來可能還有因飢餓,寒凍,房屋坍塌等的損失。
處在中原地區的河南府尚且如此,也不知道越北一些的地區如何了。
孫知府只能一邊安排人救災,一邊讓人上報朝廷請求撥錢撥糧撥棉衣賑災。
汝寧應知縣的信件就是這時候來的。
應知縣說秦閣老的侄子跟著一群江湖人往南去了,而那裡正是下雪最厚的地方,大雪封路,誰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孫知府這才想起前不久那群浩浩蕩蕩離去的江湖人,立時打了一個寒顫,那裡面可不只有江湖人,還有一群帶刀侍衛,其中的侍衛長更是與他平級的四品武職。
顧景雲也和他平級,兩個四品官員在他轄下出事,這不是害他嗎?
孫知府不敢耽擱,連忙又派出一隊人手沿著他們走過的路去找,糧草和藥材啥的也都不吝嗇,直接裝了兩車。
孫知府一時忙得焦頭爛額,既要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