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到底還是如白一堂所願定在了八月。
八月二十三,中秋過完不久,正是秋高氣爽時。不管顧景雲給出什麼理由,秦信芳都沒如他所願把白一堂的請期打回去讓他重新合選日子。
不管他面上如何表現,對白一堂,對這門婚事他是打心裡認同和滿意的。
白一堂雖為江湖人,然人品過硬,性情也剛毅,當年秦信芳從瓊州回京時,敢把幼女和弱妹交給他,可見對他有多信任。
相比妹妹第一次成親時對顧懷瑾的警惕和懷疑,對白一堂,他更多的是放心。
既然放心,那便不用在婚期這種事上為難他,自然是以倆人的意志為要,既然他們想在八月成親,那就定在八月吧。
顧景雲也只是給白一堂挖了一個坑,既然舅舅不願意往下填土,他也不會強按著舅舅去拿鍬往下埋。
挖過就算。
見婚期依然定在八月,他也只是惋惜了一下,然後就開始給他們準備佈置新房,定下宴席選單,列賓客名單等。
黎寶璐則去纏著何子佩幫白一堂參考聘禮。對著秦文茵,黎寶璐不好撒嬌,對何子佩她卻完全沒有障礙,抱著她的胳膊差點扭成了麻花,要不是她大了,又懷著身孕,她能滾到何子佩懷裡去。
倆人情同母女,黎寶璐做這些毫無障礙。
何子佩被纏得沒辦法,只能點頭道:「好了,好了,應了你便是。不過醜話說前面,我只參考一些器物飾品,其餘的你們自己弄,可別指望我一一幫你們參考。」
「舅母能幫我們參考器物飾品就已經很好了,」黎寶璐笑嘻嘻的抱著她的胳膊道:「還是舅母疼我。」
「你呀,」何子佩點了她的鼻子道:「現成的人就在後院你也不知道去問,若論瞭解,誰能有你婆婆更瞭解自己的喜好品味?」
「這是給母親的聘禮嘛,要是去問她就沒驚喜了,反而顯得師父沒誠意。何況母親還要繡嫁衣,哪有空騰給我?」
「理由一套一套的,我看你就是膽怯。」
黎寶璐吐吐舌頭。
何子佩就嘆氣道:「她才是你婆婆,以後有事多和她商議,你婆婆會的可不比我少,一些事情實不必跑回來找我。」
黎寶璐就抱著她的胳膊搖了搖,「舅母莫不是嫌棄我了?」
何子佩把臉一板,「我與你說正經事呢。」
「我說的也是正經事啊,」黎寶璐微斂笑容,認真的道:「母親是我婆母,家中我不決的事我自然會問母親,但她將來還是我師娘,我師父那人您又不是不知道,以後需要母親操心的事還多呢。所以能不煩她就不煩她。舅母一樣等同我和景雲哥哥的母親,舅舅那裡又不用您十分操心,我和景雲哥哥當然就只能勞煩您了。」
何子佩聞言既好笑又氣,但心裡的確熨帖不已,她戳著寶璐的額頭笑罵,「你啊,我上輩子欠了你們的。」
黎寶璐靠在她的肩膀上笑道:「所以這輩子舅母才要任勞任怨,換了我們欠你的,到了下輩子我們自會還給您。」
何子佩被她的歪理逗得一笑,倒是心情舒暢的去給白一堂選了不少合乎秦文茵心意的東西。
白一堂已經將那四車貨物都出手,換了不少真金白銀在手。
有錢他任性,凡是何子佩看中的東西,只要說是合秦文茵的品味,他二話不說就扔錢買下,倒是讓京城出現了一擲千金的佳話。
本來民間對秦文茵再嫁便有些不好的流言,被這一擲千金的傳言一衝擊,反倒淡了些,更多的人是好奇秦氏女到底有多美,一把年紀了還引得人一擲千金。
同樣的,對這場婚事也多了幾分期待。
黎寶璐忙得腳不沾地,自然沒有聽到這些流言。師父他老人家在保定一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