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我的底片我已經全都處理掉了，我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蘭蘭，還是你瞭解我。當初我還真的沒捨得將雜誌封面那張的電子版刪掉，圖形處理一下就能夠製作成大幅海報。我原本是想偷留下來慢慢欣賞的。嗚嗚，對不起。蘭蘭你別生氣。”秋素懇求道，“我可以將功補過，你說吧，要多大尺寸的冰焰照片？我幫你弄好加表相框，甚至印刷成藝術牆紙都沒問題。”

付芷蘭哭笑不得道：“誰說要大海報了？我才捨不得冰焰給別人看呢。我想要封面上那一張，製作成小頭像，放在項墜裡，以後一直帶在身上。那是他來到這個世界拍的第一張照片，很有紀念意義的。”

“這個簡單，我自己就可以弄，不會再讓旁人看到他的樣子。你放心吧，最晚明天一早就發快遞給你。”秋素滿口答應下來，又扯開閒篇，“小蘭，你一提冰焰剛來的事情，我又想起了一件與之相關的。你想不想聽？”

“與冰焰相關的事情麼？我當然想聽了，別賣關子，快老實交代。”付芷蘭不知道為什麼，止不住自己懷念冰焰的情緒。哪怕是可以裝作忘記悲傷，她仍然會被他的任何訊息誘惑。

“還記得當初阿浩幫他驗血的事情吧？冰焰的血液樣本里含有一種地球上沒有的微量元素，阿浩一開始以為是儀器錯漏並沒有在意，後來覺得說不定真有其事，就將研究報告寄給了美國的一位權威專家鑑定。那位專家是阿浩的導師，人品很不錯，治學嚴謹，對阿浩的報告很感興趣，希望阿浩能夠將血液樣本寄給他仔細研究。如果有重大發現，署名也算阿浩一份研究成果。冰焰的來歷你說過要嚴格保密的，所以阿浩不敢將血液樣本外流，就委婉拒絕了那位專家的請求。誰知一個月之前，那位專家學術訪問我國，特意去拜訪阿浩，重提舊事，還說如果不方便將血液樣本外流，他就留在中國研究也無妨。阿浩當時推辭不過，就推說樣本因保管不當已經丟失。那位專家只得敗興而去。”

付芷蘭聽得迷糊：“冰焰的血液樣本里含有未知元素，真的很重要麼？這對科學發展能有什麼幫助啊？那位外國專家未免太執著了。”

“醫學方面的事情我也不太懂。不過阿浩後來檢視，發現血液樣本真的被毀。據說是因為保管不當，那一櫃子的樣本都作廢了。”秋素充分發揮自己的想象力，“我知道這件事之後，懷疑是那個外國專家動的手腳，不過阿浩說他的導師絕對不是那種人。就算是為了科學研究不擇手段，那也最多是偷走樣本，而不會毀去。所以如果這是針對性案件，一定是另有所圖。也或者是那一櫃子樣本里還有見不得人的什麼秘密，總之呢，我覺得這不是偶然，是有預謀的。當然我這些猜想，沒幾個人願意聽。醫院裡誰都不想擔責任，更不會報警，內部低調處分了管理員，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秋素的話，讓付芷蘭產生了莫名的不安。以前她從不願意，或者說是故意迴避的一些猜想，再次湧上心頭。冰焰真的死了麼？她曾經想過透過遺骨做DNA確認，想過動用那份血液樣本。但這些念頭最終還是因為這樣那樣的阻撓放棄了。可是萬一莫淵他們搞錯了，冰焰還活著，被其他人救了，遺骨是別人的……

每當付芷蘭提起這樣的設想，王云云就勸她，說如果冰焰還活著，一定會千方百計聯絡她。莫淵安排了人就留在當地，四處查訪。付芷蘭也不放心，加派了幾個人手長期駐紮在當地，可惜並沒有冰焰的任何訊息。

所以她才漸漸死心。

可是萬一，一切都是圈套呢？付芷蘭渾身一顫，只覺得整個人都被巨大陰雲籠罩，疑惑揮之不去。當初莫淵整治杜淳的手段十分高明，他若是處心積慮籌劃什麼陰謀，讓看不順眼的人從這個世界消失，簡直是輕而易舉啊。

電話另一端的秋素並不曉得付芷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