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知道文淵閣大學士是明清兩朝重臣才能擔任的職位,難道玉哥找了一個高官子女?
“什麼武-英-大學士?”王氏迷糊了,她可沒有聽過這種職位,她所見過的最高的官就是,一次去鎮上趕集的時候,見到的吳縣的知縣大人,在她的心目中知縣大人就是高不及的存在。
“柳大人的侄女?”顧祿可不是王氏和顧四牛,他跳了起來,“玉哥真要娶柳大人的侄女?太好了!”他興奮的說道,“玉哥,恭喜你啊!”
陳君玉眼底閃過一絲陰霾,貓兒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因為她眼睛一眨,陳君玉依然是一副溫和的笑容,“柳姑娘的父親,正好是府學的教授,柳夫人想等過完年之後,請嬸嬸過去吃頓便飯。”
“我?”王氏頓時緊張的手足無措,“我行嗎?那可是大官夫人!我不過只是一個鄉下婆子而已--”
陳君玉啞然失笑說道:“柳學士是大官,柳教授可不是大官,待人一向和善,柳夫人也是一個極和善的人。”
顧四牛問道:“玉倌兒,柳教授怎麼會把女兒許配給你呢?”
顧福見陳君玉不好意思說,便回道:“爹,柳教授是我們的府學的教授,專門管我們這幫秀才讀書--”
在顧福的敘述中,貓兒漸漸的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原來柳教授雖然是蘇州大世族柳家的嫡系子孫,柳大學士的親弟弟,但他是庶出,柳大學士是嫡出。他本身比不上自己哥哥,讀書無成,三十七歲補了廩,四十四歲才出了貢,依靠家族關係,任了蘇州府的教授。
因他讀書不好,就特別喜愛少年出仕的英才,對年少就考上廩生的陳君玉和顧福分外照顧。當年兩人考上廩生之後,就想馬上參加鄉試,還是柳教授阻止的。並告訴他們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讓他們在府學好好的學上幾年再考。經過幾年的相處下來,柳教授對陳君玉的人品才學非常賞識,便想把女兒許配給他。
這柳教授讀書無成,子嗣也不旺,嫡妻年過四十尚無子女。柳教授在嫡母的做主下,納了一妾,妾室生育有一女一子。陳君玉要娶的妻子便是妾室所出的長女柳文麗,小字麗娘,今年十三歲。柳教授的尚有一子柳文理,今年十一歲。
貓兒心裡暗自思忖,庶子所出的庶女,難怪玉哥能娶到世家女。不過世家就是世家,哪怕是庶女,也應該比這鄉下地方的女子好,玉哥這麼多年一直不肯成親,估計就是不想找個鄉下女孩子。
“什麼?你不是現在就成親,而是要等兩年之後?”王氏驚訝的聲音傳來,讓貓兒回了神。
陳君玉點頭說道:“是,過年完就要開始準備秋闈了,等考過秋闈來年就又是春闈,之後再是殿試--所以沒時間成親,還是等我考上了再說。再說柳姑娘年紀也小了一點,兩年之後她也及笄了,成親正合適。”
王氏轉念一想,揶揄的說道:“現在就知道寵家主婆了?”
陳君玉笑了笑並不說話,顧四牛聽到他們要去秋闈,不由問道:“你們準備明年去考鄉試?”
兩人點點頭,顧四牛想了想,本來是想過完年翻修一下房子,現在看來還是暫時不動為好。
就在一家人為陳君玉高興的時候,顧壽漲紅了臉,結結巴巴的說道:“玉哥,你怎麼可以跟柳姑娘成親呢?那招娣怎麼辦?”
“招娣?”陳君玉茫然的抬起頭問道:“誰是招娣?”
顧壽漲紅了臉說道:“就是孫員外家裡的招娣,她都等了你這麼多年了!你怎麼可以始亂終棄?”
“孫員外家裡的招娣?”陳君玉皺眉說道:“壽倌兒,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人啊!”
“壽倌兒!”顧四牛喝道,“你糊塗了!孫員外家裡從來沒有跟玉倌兒議親過,什麼叫始亂終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