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比血腥氣更使人感到頭暈目眩。
少年的身體靠在床頭,他裸露的脖頸仰成一個任人採擷的弧度,他倔強發狠的表情逐漸被香氣影響,變成了像一隻剛出世的小動物那般懵懂無知,他呆呆地看著眼睛上方。
在他身後,他的肩膀上,一條纖長的黑影早已經像鎖鏈一般桎梏住了他。
它發出低啞、含糊不清的聲音。
“好,”它的聲音傳至江橘白的耳畔,江橘白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它看似溫柔地撫摸著掌下少年的脖頸,“那你準備怎麼幫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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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不要去過去看看小白啊?”李小毛不停朝江橘白去往的那個方向張望,臉上寫滿了擔憂。
陳港坐在原地,也看著那個方向,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光看著就讓人心底無端升起恐懼。
他想了想,說道:“要是遇見危險了,小白自己會回來的,我們還是都待在一起不好,要是分散開,不正好讓那它逐個擊破了?”
其他人紛紛點頭贊同。
李小毛還是擔心,“但是小白不就是一個人嗎?”
沒人回答他。
李小毛催促,“陳港!”
陳巴赫嘁了聲,“他剛剛走的時候沒見著你跟著去,他都去了這麼半天了,你倒知道放炮了。”
李小毛的臉漲得通紅,他只是因為不太聰明,在所有人都反應過來他們此時處境危險時,他還沉浸在李淼淼造成的驚懼當中,如果他當時反應能快點,他不可能會讓小白一個人離開原地。
看見陳巴赫臉上譏諷的表情,李小毛終於忍不住了,他朝陳巴赫撲過去,一拳打在了陳巴赫的臉上。
—這是李小毛揮出去過的最輕鬆的一次拳頭。
但李小毛的力氣並不大,他又瘦又矮,李小毛是他的外號,就是根據他的外形起的。
陳巴赫高壯的身體朝地面倒去,見他倒這麼利索輕鬆,江詩華“哈”了一聲,正要嘲笑,就看見了陳巴赫的腦袋已經從脖子上掉了下來,滾了出去。
腦袋和身體分割開後,血液才開始從身體裡淌出。
血液淌到了江詩華和江尚的腳下,溫熱猩紅,而腦袋滾到了不遠處,眼睛還圓圓地瞪著。陳巴赫似乎和他們一樣對此感到不可置信。
江詩華和江尚的表情瞬間變為了驚恐,兩人背後是牆壁,他們雙腿在地上一個勁兒地蹬,雙手無助地在牆上抓撓,“救命!救命!救、救命啊!”
陳港的臉色驟然變得慘白,看向李小毛。
李小毛已經呆滯住了,他低頭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拳頭,“我、我不知道,我只是打了他一下,我、我不知道他的頭會掉下來。”
“沒人說是你乾的。”陳港鼓起膽子,爬到陳巴赫的身體旁邊,他埋頭細看了分離處,啞聲說道:“像是刀的切口,邊緣的肉層都已經微微發黑,肉發白。他的頭應該是早就被砍掉了,只是還放在脖子上面,你一拳頭打過去,自然會掉。”
江詩華渾身都打著哆嗦,“陳港我他媽真是佩服你,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研究什麼鬼切口!”
“我們現在出不去,總得找點事情做,不然就只剩下害怕了。”陳港深吸一口氣,將兩隻手放到陳巴赫的身體上,從上摸到下,將每個兜都掏了一遍。
他在對方的褲子口袋裡摸到了一塊硬物,他手指一頓,將硬物掏了出來。是那塊金子。
“小白之前說,這是含殮錢,”陳港拿著沉甸甸的金子,他攤開手掌,不出意外,還活著的三個人眼中的神色都因為這塊金子而改變了,他在心底冷笑了一聲,繼續往下說,“他說,這是放在死人口中的錢,我理解為陪葬品,小白猜測有可能因為你們拿了這個錢的緣故,但我覺得多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