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她終於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也已經啞了。
“自己愛的女人半夜裡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給自己打電話,是個男人就會飛奔回來吧?”他一副淡然自若的表情對她說。
她咬了咬嘴唇,猛地就朝他撲了上去,用力地撞進他的懷裡。
“早飯還要吃嗎?”他抱著她,親了親她的頭髮,笑著說。
她從他的胸膛裡抬起頭,一動不動地看著他,“不要,我要吃你。”
#
而此刻,富首路和南家路的交叉口,那輛童御的座駕裡,張秘書抱著他扔在車上的行李,無奈地直搖頭。
她的這位老闆繼之前一系列的詭異行徑後,這次不但撇下一堆重要會議不開,私自改航班提前回國,而且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直接把行李扔給她,還聲稱今天自己不會去公司上班,然後像個青春期的毛頭小子一樣頭也不回、跳下車就飛奔而去。
“哎,”張秘書嘆了口氣,“沒想到童總骨子裡居然是這樣狂野的人。”
前頭的陳司機卻憨厚地笑了起來,“張秘書,看來咱們很快就會有老闆娘啦。”
☆、水星(五)
第二十四章
#
水星(五)
**
把安母的電話掛了之後,安弦陷入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沉思。
雖然都已經是成年人,但是如今聽到一直以來在她心目中除了自己父母之外最恩愛模範的一對長輩居然是這樣一個情況,要說完全不震驚也是不可能的。
由於她父母起的表率左右,從小她就將婚姻視為很莊重的事情,雖然現在時代十分開放,離婚結婚的高速率也是常事,但是她這麼多年來的固定思想就是——她一輩子只想結一次婚,只想和一個自己愛的人慢慢地走到老、至死之前永遠都不分開。
而難道其實真正的現實是——就算最初再相愛,婚姻也照樣可以將這份愛覆滅,甚至將曾經如此珍惜彼此的兩個人至於老死不相往來的境地嗎?
一直到她眼睛有些發酸,她才拿出手機,憑著一股衝動撥通了慄林的電話。
誰知道,這個從來沒有被接透過的電話,這一次只響了兩秒,就被人接起了。
“小弦。”慄林沙啞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有驚喜,也有一絲無法掩蓋的疲倦。
安弦聽到這個聲音,已經波瀾不驚了許久的心頓時又像被針扎一樣,她足足沉默了十秒,才深深呼吸一口氣,說道,“……你還好麼?”
他苦笑了一聲,“說不上哪裡好。”
安弦再次沉默,她本以為撥通這個電話後她會難受到無法呼吸,可是最初的疼痛後,那種痛感卻意外地慢慢散去,反而回歸了麻木和平靜。
她原來也是這麼薄情的人嗎?口口聲聲說著最愛他,可是一旦決定放棄,就在這麼短的時日裡,居然也真的已經開始對那自己刻骨銘心努力了十幾年的愛而感到麻木。
安弦對這樣的自己而感到害怕。
“是安嬸嬸告訴你的嗎?”見她沒說話,慄林再次開口。
“嗯。”
“我沒事,”他的語氣聽起來輕鬆了一點,“你不必太擔心我,我和我哥很早之前就已經知道了,都到了今天,我們早就不依靠父母生活,他們分開對我們而言,只是看望他們的時候要多跑一次另一個地方,別的根本沒什麼區別。”
安弦知道他是故意想讓她放心,心裡一澀,她說,“工作結束讓自己多放鬆放鬆,不要去想這件事,尊重他們的選擇吧。”
“好。”
“我掛了。”
“小弦,”他再次叫她的名字。
她頓了頓,輕輕捏緊了手機,“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