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雨薇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她的內心是不願意承認自己也被燕回「監視」著的。
池惟是對自己有一種莫名的佔有慾, 或者還有一點點點的喜歡, 已經很多年了, 他那麼變態, 很難改得掉。
可是燕回呢,他們不過是萍水相逢,如今見面的次數加起來連十次都不到。
他看著也不變態, 是個很正經的人,而且那麼優秀,總不該也對自己有一種執著。
對於男女之間的事,她沒經歷過正常的,自然怎麼也琢磨不明白。
但在剛剛跑的路上她有在想,難道需要和燕回有些什麼關係嗎?
還沒想好答案,燕回就出現在她面前。
鄭雨薇縮了縮脖子,往前一步彎腰與車裡坐著的燕回保持視線在同一水平線,輕聲喊他:「先生。」
燕回停下手裡滑動著手機螢幕的動作,眼皮一掀,朝著她看過來。
「找我有事嗎?」鄭雨薇接著問。
「上車。」燕回言簡意賅地開了口。
「啊?」鄭雨薇睜大著眼愣了下,「可是我們都查寢了,我要趕緊回去銷名字,不然會被記成未歸。」
「外面冷,上車說話。」
鄭雨薇抿了抿唇:「噢,好。」
她主動開啟後車門坐進去,言秋也在後面跟著過來,上了駕駛座,竟也沒等燕回說些什麼,主動將車開走了。
鄭雨薇原以為燕回叫自己上車說話只是覺得站在外面太冷了,沒有別的意思,等說完話她就可以下車,哪想到這剛坐上來車就啟動了。
她不免有些著急:「這是去哪兒?我還要回宿舍呢。」
「有人幫你請假。」燕回抬眸瞥了眼後視鏡,那裡顯示著後面有輛車遠遠地跟著,「去哪兒不重要,跟我走就行了。」
鄭雨薇沒明白他這兩句話的意思。
有人幫她請假?誰啊?他怎麼會認識?
到底是要去哪兒,去幹什麼?
「可是我……」
她剛要再說些什麼,言秋打斷她的話:「您看後面。」
鄭雨薇轉過頭去看,有輛卡宴跟在後面。
這是……池家的車?
池家的車庫裡有很多車,鄭雨薇好像就在裡面看見過這輛,車牌號都是一樣的。
鄭雨薇暗暗吸了口氣,轉過身抱著圍巾低頭神思。
所以池惟絕不是好心要放自己走,也不是怕了燕回要放自己走,他只是想看看,自己到底跟燕回有沒有什麼瓜葛。
更或者,把他往一個更加變態的角度想,池惟他只是享受抓住自己的快感。
先把自己放走,看自己拼命逃跑,最後要逃跑成功的時候,再將自己抓回去,看著自己擁有希望又絕望,看著自己無能為力,他就覺得痛快。
所以,如果自己剛剛沒有在路上被言秋攔下來,沒有上燕回的車,這會兒可能已經重新被池惟抓住了。
這個變態!
鄭雨薇想明白了這件事,不由得將手裡的圍巾拽得更緊,內心一片惶恐不安。
所以一味地逃離,根本不是辦法對嗎?
她跟池惟之間,必須得有一個人徹底從對方的世界消失。
可是池惟想讓自己消失可以說是輕而易舉,那麼自己想讓他消失呢?
難如登天。
再加上他剛剛所說的,現在他不僅有池家做後盾,還有一個聽起來很厲害的封家。
鄭雨薇心亂如麻,很想做些什麼來反抗池惟,可卻不知從何做起。
「想明白了?」燕回忽然開了口。
他是這樣的沉穩淡定,就好像在一望無際的海面上突然出現的航海燈塔,是絕對的方向正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