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能否坐穩,真猜不透。
萬齊似想到了什麼,臉色驀然一冷,雙眼如刀看著秦惜,放在她腰間的手收緊,逼問道:“你見過太子了?”
秦惜吃痛,卻是一笑,道:“太子在深宮,女兒哪有機會見到,義父這是聽誰亂嚼舌根子?女兒可非得拔了她的舌頭不可!”這話殘忍,她卻說得如同撒嬌。
萬齊目光似刀,警告道:“惜惜,每個坐上那個位置的人都會變得不一樣,曾經的恩,曾經的助,曾經的情都可能變成要命的刀,千古來,幾多功臣得了善終,何況你這樣的身份,切不可牽涉到黨派之爭中。”
秦惜盈盈笑道:“義父當真女兒是神仙不成?女兒弄個惠安寺不過是閒來無事替義父收集下情報而已。”
“天地可鑑,女兒可是一心為了義父,義父這般誤解女兒,當真傷女兒的心。”說著,眼淚就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
這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性子……萬齊無奈地搖搖頭,擦了她滾落的眼淚,收了鋒利,柔和聲道:“義父信你便是,義父這也是擔心你。”
這不,只這麼一下,她又笑了起來,當真是夏季的雨水,來得快,去得快。
萬齊自小跟著當今聖上,聖上離不得他侍奉,便在府裡呆了半日便急急往宮裡趕去。偌大的府邸便是秦惜的天下。
秦惜趴在美人榻上撥弄著窗沿上的流蘇,時光匆匆,她在這裡已經整整十年了。她多大了?哦,她已經十八了,她已經是個老姑娘了。
一個不漂亮的老姑娘。
義父還是罪惡多端的閹黨頭目。
整個上京,關於她的,都是汙穢的傳言。
秦惜笑,妖嬈地笑,紅色的唇,如人血。
曾經,她也是天之驕女,一夕間淪為階下囚。原本她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打算,卻不想與地獄擦肩而過。
而,救她的竟是她曾經無意間救過的。
這邊是人們口中的風水輪流轉。
當她如日中天時,她救了他。
她落魄時,是如日中天的他救了她。
只是,他們到底不同。
這個天下從來沒有白吃的飯,沒有白得的恩。
她得還。
她只是一個女人,一個一無所有的女人。
她能還的只有一樣,所以她毫不吝嗇地將它給了他。
即便知道這是個深淵,她也必須得跳下去,義無反顧。
因為,她的心中藏著一個秘密。
一個傾覆天下的秘密。
她需要一塊兒通天的踏腳石,一塊兒牢靠的踏腳石。
側目而去,她豐滿的身體映在泛黃的大銅鏡裡。這個世上弱不禁風的美人不計其數,她不能泯滅於眾,她要的就是與眾不同。
所以,當所有女子都在節食時,她卻在養身體,將她的身體滋養得珠圓玉潤。
前幾日,太子的確託人來找她,她也的確去見了太子。雖太子這人心思重,難猜度。太子的意思她也明白,無非是要她從萬齊這裡打聽訊息。
秦惜不知這太子到底是試探,還是真的無腦?
萬齊現在是如日中天,但始終都是閹人,榮辱全在皇帝手裡。從他嘴裡能得到的東西少得可憐,便是她也很難探聽一二。
萬齊這些年雖對她萬般好,但始終都防著她一二。
現如今朝中最得人心的便是四皇子,皇帝對灑脫不羈的四皇子也頗為喜愛,曾言,四皇子類我。
可,越是這樣,秦惜反而覺得四皇子登位的可能性渺茫。不為別的,就為他整日流連美人鄉這脾性也難有作為。
不過,除了愛美人這點,四皇子其他方面倒也無過錯。
至於八皇子,沉默寡言,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