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蘇嘴角有了笑意,但見婦人一雙死白的眼瞪著她,她心頭一慌,有聽到由遠及近的馬蹄聲,心頭一懼,一手緊緊摟著孩兒,一手支撐著站起來,尋找著地方躲藏。
這一代,她比較熟悉,很快找到了一處隱秘山石堆。
她一遍餵奶,一遍撫摸著懷裡嬰兒的額頭,期望他千萬不要哭出聲惹來殺身之禍。
這是,流蘇才發現停止哭泣的嬰兒竟然有一雙攝人的紅瞳,但這雙紅瞳看在流蘇眼裡不是恐懼,反而是失而復得的欣喜。
她仔細看著懷裡的嬰兒,越發覺得這就是她的孩子。
是她的孩子捨不得她,回來找她了。
流蘇想到此,幾乎要落淚。
好在這個嬰兒因為累極了,再加上吃了奶便睡著了。
馬蹄聲雖然遠去,但流蘇依然不敢動,也不敢挪動熟睡的小嬰兒,生怕發出聲音引來追兵。
直到外面一點聲音都沒有時,她才敢鬆口氣,正打算整理衣衫站起來時,忽一聲馬鳴聲傳來,她被一群著士兵衣衫的騎兵圍住。
流蘇心頭一懼,但更多是憤怒,熊熊燃燒的憤怒。
她的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保護她的孩子。
對,這是她的孩子。
其中一人用極為冷酷聲音說道:“交出手中的孩子,饒你不死。”
流蘇緊緊地抱著懷裡的孩子,道:“休想,這是我的孩子,死我都不會交給你。”
她說完這話,騎兵們的臉色很怪。便在這時,又有一人上前,圍著的騎兵紛紛給這人讓了道,那人面色很冷,眼睛微微眯著,迎著陽光,流蘇看不清他的樣子。
那人目光從上至下將她打量了一遍,流蘇也知道她此刻衣衫不整,因為那嬰兒還含著她半隻乳在她懷裡安睡。在生死麵前,這些都算不得什麼。
那人目光落在她懷裡孩子的身上,問:“你說這孩子是你的?”
流蘇用肯定的語氣回答:“是。”
那人哼笑一聲,聲音暗啞冰冷。他道:“他可有一雙紅瞳。”
“那又怎樣?”流蘇情緒有些激動:“因為有一雙紅瞳就該死嗎?有一雙紅瞳是他的錯嗎?”
想到她死去的孩兒,流蘇有些控制不住,更想到懷裡這個孩子只怕也難逃一死,流蘇有些不管不顧地罵道:“你們這群豬狗不如的畜生連一個嬰兒都不放過,你們會遭報應的,我詛咒你們一輩子都不會有孩子,一輩子都被冤鬼所纏,命不久矣……”
流蘇挑了她認為最嚴重的詛咒罵著,雖知那些人只冷冷地看著她,彷彿在看一個笑話。
待她罵得精疲力盡了,為首那人才道:“罵夠了?”
流蘇舔了舔乾涸的嘴,閉上眼,道:“要殺就殺,反正我早就不想活了。”
就在她以為那人會殺她時,她忽然人一輕,落入一具溫熱的懷裡,她驚愕地瞪大眼,懷裡的嬰兒嚶嚀兩聲,她趕緊將孩子抱得緊緊的。
身後那人在她頭頂說道:“很不巧,你的詛咒不起作用。”那人停頓了一下,又道:“我已經有孩子了,而且他現在就在你的懷裡,還吃了你的奶,活得好好的。”
流蘇心中更加驚愕,她急切地問道:“這是你的孩子?你是要殺了他嗎?”
她話音剛落,身後那人冷笑一聲,只緩緩吐出幾個字:“我的孩子,誰敢殺?”
只這麼一句話卻讓流蘇落了淚。
為這個孩子能活下來,也為她死去的孩子。她一手抱著孩子,一手緊緊地抓著馬繩,只能任由眼淚不斷地落下。
身後那人沒有問她為何哭,只一路驅馬前行。
哭夠了,流蘇才哽咽聲道:“我的孩子也是紅瞳,他才剛剛兩個月,軟軟的,小小的,還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