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就升到上尉了,而我大學都還沒畢業。為啥不在京城待著,調哪裡不好,就調到咱城裡……”
089 再看,把你吃了
孟書言略懂地點點頭,忽的問道:“純子酥,城裡好玩嗎?京城又是啥樣的?”
“等以後有時間,叔帶你去京城!”趙純鬥志昂揚地說:“城裡啊,女人的頭髮都燙成卷,穿著喇叭褲趕時髦……叔帶你去錄影廳裡看片子……”
慢慢地,黑暗中只剩下趙純的聲音在徘徊。
趙純輕輕抬起手,將薄被蓋在孟書言的身上。月光下,小傢伙劍眉星目,小臉俊俏俊俏的,趙純的心不知怎麼就軟了。真是神奇啊,這孩子小小的一團,身體軟綿綿的,閉眼睡得香甜,他的手比他的臉都大。
趙純伸手,戳了戳孟書言的小臉蛋,好有彈性哦;再戳了戳他的長睫毛,像把小扇子;而且他長得和記憶中的某個人很像啊。只是,有幾處明顯的不同,他的眼睛比某個人大,他的頭髮是卷的和某個人不像,他笑起來比某個人可愛。
他突然覺得,生活不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呢嘛。什麼搞音樂搞影視,之前為什麼因為那個和家人爭得頭破血流,還離家出走。這種山村生活也是一種新奇的體驗。
日哦,想什麼趙純,你墮落了。你怎麼能把夢想拋下了?
……
趙純打著哈欠,眼睛迷糊地眨了眨。一陣油香飄到了他的鼻尖,他下意識地嚥了咽口水,拄著柺杖慢吞吞地挪到堂屋裡。狹小的堂屋傳來油噼裡啪啦的聲音,混合著女人的歌唱聲:“啊,甜蜜蜜,生活好甜蜜……我是一隻小小小小鳥……在你的心上,自由地飛翔,燦爛的星光,永恆地徜徉。”
這什麼歌哦。趙純陶醉地閉上了眼睛,這女人雖然長得不咋地,卻是個極有內涵的人。尤其是她的聲音,大珠小珠落玉盤。還有她唱的歌,都沒有聽過噢,如果她願意去錄歌……
“趙純你起床了啊,可以去院子裡洗漱了,有不懂的可以問我兒子,他會教你的……”
田桑桑說完,便是專注地看著鍋裡的油條。今天她一時興起就炸起了油條,可以說她有十幾年沒有吃過油條了,懷念得很哪。
趁著油條在鍋裡沸騰的空隙,她拿了個麵糰開始包包子。
什麼哦。把他當小孩子了嗎。刷牙洗臉誰不會。趙純有點羞惱,從他這個角度,正好看見灶子下,火勢漸漸小了。
“田桑桑,火要滅了。”
可惜正在包包子的田桑桑,並沒有聽過他弱弱的聲音。一大早的,擠在灶子邊,熱量驚人,趙純擦了擦鼻頭的汗珠,一隻手拄著柺杖,慢慢地彎下身,撿了幾根稍壯的木枝,往火里加去。
直到他站起來,田桑桑正定睛看他:“沒想到…你會燒火呀。”
趙純怯弱地瞥了她一眼,“那是自然,我可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我是……純爺們。”最後三個字幾乎是含在嘴裡的。
田桑桑沒聽清:“你說你是什麼?”
“我……”趙純的臉驀地紅了,受不了她赤衣果裸的眼神,自顧自轉身,朝著院子外走去。
“純子酥!”孟書言剛刷完牙,拿著毛巾對他揮了揮。陽光下,那一小排潔白牙齒亮晶晶的。
趙純拄著柺杖走過去,拿過他手裡的毛巾,有點驚訝:“小言你會自己刷牙?來,叔叔幫你洗臉。”
他動作有點笨拙地幫他擦著臉,長這麼大他還沒幫誰擦過臉,這是第一次,所以很不熟練。但他只知道的是,這孩子的面板太嫩了,必須輕輕地擦,輕輕地擦……
“趙純,孟書言,洗洗吃早飯了!”田桑桑在屋裡擺著碗筷,舀了三碗熱騰騰的稀飯,一個盆子上擺著油條,一個盆子上擺著包子,還擺了一小碟的涼拌黃瓜、自制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