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鬆了一口氣,走到屋外準備燒熱水,舀了一大鍋的水,燒了柴禾,蓋上木蓋子。趁著燒水的空檔,她去找了李醫生,讓李醫生待會來她家一趟。
趙純對孟書言招了招手,道:“小朋友,你過來。”
“我叫孟書言,不叫小朋友。”
“小言。”趙純落淚:“你媽媽真是個暴力狂哦。”
孟書言沉吟:“不是暴力,是彪悍。”
趙純說道:“承認吧,你媽媽在家時,是不是也這樣虐待你?”
“不許胡說!沒有虐待!我媽媽對我很好的!”孟書言大眼一瞪,有點同情地看著他,“唉。。。。。”
到家的時候,水已經開了。揭開木蓋子,沸騰的水蒸氣鋪面而來。倒了滿滿的一大木桶,加了條新的毛巾,不太涼,也不太熱,溫溫的,正合適。
趙純已經弱弱地吃好了飯,看到田桑桑嬌軀一抖。
“你腳受傷了,不能淋浴也不能沐浴,水我給你備好了,你自己簡單地擦洗擦洗吧。水要是不夠,你就在屋裡喊我,我再給你拿屋裡。”田桑桑收拾著碗筷,把它們都裝進洗碗盆裡。
感受到空氣有些僵滯,見趙純像個小媳婦似的低著頭,兩頰微紅。田桑桑故意笑道:“幹嘛呀?你怕我偷看你洗澡呀??”
趙純垂眸撇撇嘴。哪裡敢這麼想啊。這個女人太可怕了。想想就可怕,她會灌醋啊,別人灌醋都是一小滴一小滴灌的,她是直接掰開你的嘴,一大碗一大碗往裡灌。
這一天喝下的醋,比這二十年加起來的都多。才剛抬眼,又聽到那女人的笑聲,“現在的小年輕啊。老孃當年開車的時候,你還在你娘肚子裡游泳呢。”
“什、什麼……”什麼跟什麼嘛。她一個鄉野村婦還會開車?這個村裡腳踏車少見,拖拉機更是罕見,哪來的車?不就是那土不拉幾的牛車嗎?
待到屋裡沒人時,確定門也關得齊整時,趙純慢慢地挪到床下,脫下衣服,伸出手往木桶裡探了探,水溫正合適。他反覆地搓了搓自己的手,這一搓,一桶水都被染黑了。擰了擰毛巾,他又把自己的全身擦洗了一遍,水黑漆漆的根本不夠看。這真是他最為狼狽的幾天。
“那個……田桑桑。”趙純用盡全喉嚨,“我還想要一桶水。”
沒人應。
不過一會兒,便聽得敲門的聲音,門嘩啦一下被人開啟。不說話,她不說話,貿貿然闖了進來……
趙純呆住了,眼裡含著水霧,反應過來的他,立刻扯過被子裹在身上,臉燒得厲害。日哦。
田桑桑只是盯著地下,什麼都沒有看到。她把水換了,提著髒汙的水要出門,視線掃過在地上的一堆衣物。咦,那一小小的是啥?八十年代的男士……
“pang~ci~很可愛哦。”她淡淡地說了句。
趙純哪裡注意不到她的目光,此時整個人猶如火焰山上的岩石,燃燒成紅色的,通紅通紅的。pang~ci~,啥東東?也虧得他是個愛國的,沒學過日語,不然他絕對要立刻羞憤得撞牆,然後血濺當場。
但是,現在趙純並沒有時間要思考pang~ci~是什麼。
因為,田桑桑給了他水,給了他毛巾,卻沒有給他衣服,還有小pang~ci~。
084 三條那啥啥
趙純臉紅脖子粗,啞著嗓子朝外道:“田桑桑,我洗完了。”
門外傳來田桑桑的回應:“都好了?那我就進去提水了。”
“別!別!別!”一連憋出了三個字,趙純裹著被子,如金雞獨立般用一隻腳立在地,慢慢挪到門後。
“那個,我沒有衣服。”聲若蚊蠅。
田桑桑的耳朵往門的位置靠了靠:“你沒有什麼?能說的大點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