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社會人性的東西。這種民族什麼的太複雜了,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楚的,想到腦袋疼都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何必呢?只要記住自己是愛國的,便可以了!)
212 路遇趙純與物件(1)
田桑桑拿出白色的稿紙,藉著燈光用鋼筆在紙上寫下密密麻麻的字。彷彿回到了很多年前,還是學生年代,每天用黑色水筆做作業,一個字一個字地寫著,非常地迷戀寫字,喜歡寫毛筆,也喜歡用粉筆在黑板上寫板書,每每別人都會誇,你寫的字真好看吶。那時候時光是多麼溫柔。即便後來經常用電腦工作,或者對著鍵盤敲字,也從來沒有忘了執筆書寫的習慣。有些東西總是電腦替代不了的。
“人們看見兄妹倆拿著媽媽的漂亮衣服去換大米,去井邊打水,便立即知道了兩人是住在坑道里面,然而誰也不來探望他們。”
“他們拾來枯枝煮飯,鹽分不足時便去汲取海水。沿途雖然也曾遭受過戰鬥機的掃射,可日子過得也算平平靜靜。夜裡有螢火蟲守望著,他們習慣了坑道里的朝朝夕夕。”
“儘管嘴上說著好好吃東西,然而媽媽的衣服早已經賣光,而黑市上一個雞蛋要三元,一升油一百元,半斤牛肉二十元,一升大米二十五元,找不著門路的話,也只能望洋興嘆。因為靠近城市,農家也變得十分狡猾,拿錢去買米他們是不肯賣的,於是兄妹倆很快又開始吃摻了大豆的雜燴粥。”
“妹妹腹瀉不止,右半身白得幾乎透明,左半邊卻長滿了疥癬,一片糜爛,用海水洗拭的話便哭著喊疼。去火車站前的醫生處求診,醫生卻只是說:‘要補充營養啊。’敷衍了事地用聽診器碰一碰胸前,藥也不給開。”
“說到營養,也就是魚肉、雞蛋黃、牛油,再加上麥乳精之類吧。清太想起了從前的好時光:放學回到家裡,郵箱裡放著爸爸寄來的上海產的巧克力,稍稍有些腹瀉便將蘋果礤碎了,用紗布擠了汁喝。”
“那似乎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而實際上直至前年,家裡還是要什麼有什麼的,不,就在兩個月之前,媽媽還用糖水煮了桃子,開啟蟹肉罐頭給大家吃來著。什麼因為不愛甜食而沒吃的羊羹、嫌臭而扔掉的外國大米便當、黃檗山萬福寺難吃的素齋、難以下嚥的麵疙瘩之類,如今簡直就像是做夢。”
田桑桑寫著寫著,眼眶不由得紅了。書中的小女孩那麼小,年齡比她兒子大不了多少。將心比心,如果那逝去的小生命是自己的兒子,她心裡也會不好過的。
“扣扣。”
“進來。”
江景懷推開門,穿著一套迷彩的睡衣,高大的身軀靠在門邊,聲音低沉慵懶地問道,“不去睡嗎?”
又看她眼睛通紅,加了句:“有難事?”
“也沒呢。”田桑桑吸了吸鼻子,用書蓋在稿紙上,輕聲說:“就是在創作小說,寫著寫著就把自己給感動哭了,我可真是個好作者。感動自己才能感動別人嘛。”
江景懷怔了怔,深邃的眼眸緩緩劃過幽光。創作小說,她麼?
“所以你要去投稿?”
田桑桑站起來,關了燈,跟他走回臥室裡,“嗯,我相信我能行的。再說言言的腳好了後,我就得去找工作了,總不能靠你養活。”沒有工作在家裡是很無聊的,她可閒不住,最好能又帶孩子,又不影響工作。而且女人啊,手裡沒點錢,將來被甩的時候,上哪裡哭去啊?更何況她和江景懷還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結婚。
江景懷嗯了聲,“我尊重你的決定。再者,你應該有自己的私生活。”
田桑桑訝異地朝他看去,沒想到他還很好說話嘛。“好吧,謝謝。”
這年頭不像後來,投個稿可以直接發郵箱。當然這也是個崇尚看書的年代,文字大多以報刊登載,以報刊連載。而不是二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