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抬頭擦了擦淚,好像也是認出了她:“是你?”
“是啊大姐,上次我錢掉了,你好心幫我撿了錢。我一直記著你呢,沒想到還能遇見。”田桑桑善意地對她笑了笑,又看向她懷裡的孩子。
孩子停止了哭泣,有些怕生。
不過轉念一想,從包裡拿出一個用白色塑膠袋裝著的糕點。三角形,一層白一層黃,最上頭鋪墊著一層金黃乳酪,聞起來很香。
“小朋友,餓了嗎?阿姨這裡有麵包,拿去吃吧。吃了就不餓了哦。”
“不不同志!這種東西我們吃不起,太貴重了!”
田桑桑忙道:“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大姐你幫了我的忙,現在你有難,我於心不忍。”
小男孩哭得一顫一顫,眼睛都腫了。他也顧不得這是陌生人的東西,拿過東西狼吞虎嚥起來,吃完又覺得吃太快,這東西是他吃過最好吃了。他害羞地瞅著田桑桑:“謝謝阿姨。”
“不用客氣。”
393 李一白妻兒
“謝謝,謝謝同志!”張穎感激涕零:“同志你是個好人啊!”她一個人在外漂泊,很少遇到好人。今天才知道,不是沒好人,只是之前沒遇到。
田桑桑輕搖頭,和氣問:“大姐你為什麼在這裡哭?你有什麼難處說出來,或許我可以幫你。“
張穎見她和善,終於忍不住發洩出來。
“我男人考上大學去了東海,三年沒有回來了。前段時間他突然來了一封信,說和我沒關係了,已經找到了喜歡的姑娘。他還寄了五十塊錢給我,讓我以後都不要去找他。當初他去東海的路費學費,都是我們家給他湊齊的,把家裡的錢都用上了。他媽媽以前欠下的債,這些年也是我們家幫他還的。可現在,他說沒關係就沒關係,連孩子都不要了!”
田桑桑聽著,心裡不免哀慼,看來此男就是渣,典型的高考考上大學,就拋妻棄子的那種。既然不喜歡,當初又何必禍害人家?
哽咽出聲,張穎繼續道:“我爹這幾年身體不好,年前生了大病,急需用錢。我花了他寄回來的五十元給我爹看病,他還是去了。我賣了家裡的房子,才有錢給爹辦了喪事。上個月,我帶著孩子,打算去東海找他要個說法。可是我身無分文,路費不夠,這不才到京城就沒錢了。”
“沒錢,我們娘倆找不到地方住,也沒路費了,只能睡在衚衕裡。白天我在小館裡工作,只為了能養活孩子。做的好好的,但是前幾天老闆的親戚來了,要來幹我的活,我就被辭退了。”
田桑桑面上慼慼然,女人總是不容易。她問了大姐她是哪裡人,大姐說她是s省的。s省就在京城的左邊。但到東海遠遠不夠,還要南下才行。
“不巧,我就是東海人,夫家在京城。”田桑桑道:“大姐你男人在哪所學校?我可以借你錢,你上那兒找他去,必須找他要個說法才行。”隨隨便便五十塊錢就把人打發了,這男人也是小氣到了極點。
張穎抹了抹眼淚,“我記不得了,沒念過幾年書。好像是啥電影學院的。”
田桑桑眼睛一亮:“東海電影學院嗎?”
“對!”張穎聽了,想起就是這個學校!
“這又太巧了!”世界真小,田桑桑感慨道:“看來我和大姐你是有緣人,我有個朋友就在東海電影學院讀書。你男人叫什麼名字,我或許能幫你找找。”
“他叫李一白。”張穎說道,此刻對田桑桑更加感到親切起來。
田桑桑愣住:“李一白?”
張穎緊張地瞅著她:“同志你聽過?”
“好像是聽過,但不認識。”田桑桑壓下心裡的震驚,平靜地問:“是不是李白的李,李白的白,一個的一?”
張穎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