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
江景懷嗯了聲,嗓音低柔地道:“爸爸每年都會盡量陪你過。”
田桑桑訝異地挑眉,儘量啊……為什麼是儘量而不是一定呢?
說罷話鋒一轉:“你這過生日太講究了。”
糟了!田桑桑緩了口氣:“我以前上高中時,我們老師跟我們說過西方人是怎麼過生日的。”
“還順便教了你耶穌教?”
這是何意?對上他幽深的視線,田桑桑笑了笑,腦海裡思索著她什麼時候做了有關耶穌教的事情,可怎麼想都想不出來。
“呵呵呵,是啊。”
“歌唱得也不錯。”
說到唱歌,田桑桑自豪了:“你有沒有聽過一個詞?天才。”
“誠然,我就是那種天才,不奇怪。當上天賜予一個平常人天才的本事時,必然會收取一定的代價。我之前可以說是代價慘烈。”
江景懷斂了斂眸,“吃飯吧。”給兒子夾了一個小雞腿。
田桑桑也剛要拿起筷子,門外忽然傳來了敲門聲。敲門聲似乎挺急切的。
這個時候,什麼人會來敲門?
田桑桑放下都還沒沾東西的筷子,起身去開了門。
門外站著一個軍裝筆挺的陌生人,田桑桑可能在中秋晚會時見過他,但只有一面之緣,所以不太認識。
江景懷看到門外的人,臉色陡然一變。他幾步走上前,抬手敬了個軍禮,擲地有聲:“參謀長。”
參謀長看了他們夫妻一眼,對江景懷道:“緊急情況,有任務,景懷你快點準備,去和他們集合。五分鐘的時間,快速。”
江景懷沉聲應是。
參謀長說完話就走了,可是由於他的突然命令,這個原本團圓的生日宴戛然而止,甚至於它都還沒怎麼開始。
江景懷走到孟書言面前,蹲下,臉色歉然:“言言,爸爸下回再陪你過生日。”
孟書言抿了抿小嘴,眼圈開始紅了:“爸爸,你要走了嗎?”
“嗯。”把他的小身體摟到懷裡,再放開。江景懷揉了揉他的頭髮,悶聲道:“聽你媽媽的話。”
孟書言重重點頭。
沒有時間給他們慢慢告別,江景懷去了房間,出來時手上多出了一個軍綠色的揹包,身上還是那套軍裝。然後他看到田桑桑還是站在原地,一副不知所錯的模樣,呆呆的。
江景懷看了眼她:“我走了。”
田桑桑終於回過神來,黑白分明的眼睛茫然地瞅著他:“去做什麼啊?”
江景懷默然。
“怎麼,不能說嗎。”田桑桑冷淡地扯了扯嘴角。
“軍事機密。”他道,“我不在的日子,你好好照顧兒子吧。”
“這種日子……你要習慣。”說完後,他深深地注視了她一會兒,“我會盡量和你聯絡的。”見她沒有反應,他輕嘆一聲,眸色複雜地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田桑桑才朝門外看去,那裡空無一人。這時候,她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丈夫是一個軍人的事實,他們註定聚少離多,只是這段時間給了她一種平常夫妻的假象。她第一次對自己的婚姻有了思考,這不是她最不喜歡的一種婚姻嗎?她要的不是這樣的。她的丈夫是一個軍人,而她只是一個普通人。
她要的是那種可以陪兒子過生日的丈夫,而不是生日才剛開始,他人就沒影了。
她忽然有一種可怕的認識,這不會是唯一的一次,這只是第一次,以後還會有很多次這種情況,在她始料未及的情況下,她討厭這種凡事不能掌控在手裡的感覺!
田桑桑愣愣地坐回原位。
“媽媽。”
“媽媽。”
“嗯?言言,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