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也笑了。笑聲馬上把她們兩個都震動了。維奧萊特想起了特魯·貝爾,想起她走進她們的單間小屋,猛然爆發出一陣哈哈大笑。她們像耗子一樣被推到地板上的一個鐵質火罐旁邊(連個爐子都算不上),又餓又急。特魯·貝爾望著她們,不得不靠到牆上,以免讓大笑拽得她跟她們一起倒在地上。她們本該恨她。從地板上爬起來,恨她。但是她們感覺好多了。沒有捱打,沒有喪失什麼。好多了。她們也笑了起來,連羅絲·蒂爾都搖著頭微笑了,突然間世界變得仰面朝天了。維奧萊特當時就意識到了,後來一度忘記,直到這一刻才想起:那大笑是嚴肅的。比眼淚更復雜、更嚴肅。
維奧萊特蜷縮著身體、肩膀亂顫,心想,她一定在葬禮上看到了自己的使命是什麼。她自己胡亂摸索著刀子,做事儘量像布魯斯一點、老練一點,但又太遲了的那一幕……她直笑得咳嗽起來,愛麗絲給她和自己每人衝了一杯茶,以使她們平靜下來。
儘管維奧萊特這樣執著地想長屁股,可就是她也不能把剩下的奶昔喝完——稀乎乎、溫吞吞的,而且味道盡失。她繫上衣釦,離開雜貨鋪,注意到,同時那個維奧萊特也注意到了,春天來了。春天來到了大都會。
電子書 分享網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