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應該&rdo;無妨。
賀蘭世淵只覺得,心中已經許久沒有過這樣的怒意和恨意,就算是聽說親兄弟謀反時都沒這麼恨過。這種恨,像是被一根針直刺到了心底、在劇痛之後挑起來的。
怎麼會……
屏退了旁人,殿中只有御醫醫女和馮敬德,死寂持續了許久,聽得皇帝一喟:&ldo;知道了,但朕要的不是&l;應該無妨&r;。&rdo;
御醫和醫女聞言俱是一凜。皇帝的話語明明仍是平靜,只比平日多了兩分森意而已,但就是這兩分森意,讓他們驚出了一身冷汗。未來得及應話,便聽得皇帝又續道:&ldo;醫好她,半點病根也不許留。&rdo;
不容辯駁的口吻。三人不敢多言,連忙下拜應&ldo;諾&rdo;。靜了一靜,才聽得皇帝&ldo;嗯&rdo;了一聲,又說:&ldo;不許外傳,也不必告訴她。&rdo;
交代完了事,淡瞧著三人誠惶誠恐地行過大禮退出殿外。皇帝叫了馮敬德近前:&ldo;都聽見了?&rdo;
連素來沉穩的馮敬德都擦了冷汗:&ldo;是……臣都聽見了。&rdo;
&ldo;不必動用宮正司,你親自帶人查。一旦查到,不管牽涉多少人、不管是誰,不用來回稟,宮嬪直接賜死,親近宮人一概杖斃。&rdo;
從沒聽過皇帝下這樣的旨。一字一頓地說出來,有力而令人發寒。馮敬德不由自主地抬了抬頭,面前帝王仍是如常的神色,只是眉宇間的那股冷意……可怕極了。
不敢猶豫地鄭重應下,立刻著手去辦。馮敬德出了殿,殿中就再無其他人了,賀蘭世淵獨自坐著,聽著遠處有知了的叫聲,遙遙地傳進殿裡,在空蕩蕩的殿中不停的迴響。
叫得他心都空了。
安靜了良久才站起身來,緩了緩氣息,復又蘊起些許笑容,向寢殿走去。
沐容正坐在鏡前比劃著名,一綹長發在左邊綰出個圈又皺皺眉頭,散開重新綰。
如此重複了許多次,賀蘭世淵也站在門邊看了很多次,終是鼓足勇氣走向她,笑問道:&ldo;幹什麼挽上又散開?看你折騰半天了。&rdo;
&ldo;……&rdo;沐容手上剛好又綰出一個圈,對著鏡子邊和右邊的對比邊說,&ldo;不對稱……&rdo;
強迫症傷不起!!!
&ldo;嗤。&rdo;極輕的嘲笑,賀蘭世淵索性伸手抽了她髮髻上的簪子,把已綰好的那半邊也散了開來,&ldo;別弄了,反正天也晚了,回去睡覺去。&rdo;
沐容照著鏡子端詳自己一番,認真道:&ldo;月黑風高的,披頭散髮地出去太嚇人了……&rdo;
午夜兇鈴的即視感襲面‐‐雖然宮裡沒有電視和電話吧,但是有井啊!!!
想想都哆嗦,成功地嚇著自己了……
又一聲輕笑。賀蘭世淵站在她身後一壁笑意淺淡地搖著頭,一壁隨意地把她的長髮綰了個髮髻,鬆鬆地盤在頭上,用適才摘下來的簪子一紮,還很負責任地晃了一晃,確定牢固後笑而道:&ldo;回去歇著吧。&rdo;
沐容對著鏡子看了看,是湊合了點,但沒有對不對稱的問題……強迫症患者的福音吶!
又拿了根簪子起來打算加固一下,邊是比劃著名合適的位置邊是問他:&ldo;太醫怎麼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