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連茶也沏得不順。一會兒是茶葉放多了、一會兒又是失神間晾得過了頭太涼了，足足廢了四盞茶才沏好，擱在檀木盤子裡端上去，穩穩地放在皇帝手邊。再抬眼偷瞧皇帝的神色：好像……比剛才緩和了些？

也不知他們方才都說了什麼。

賀蘭世淵則是始終瞅著她奉上來的那盞茶，待她退開兩步後瞥了她一眼，無奈地沉了口氣：&ldo;笨！&rdo;

&ldo;……&rdo;沐容一臉迷茫，又做錯什麼了？

懶得開口多糾正她，賀蘭世淵逕自站起身執起了茶盞，一壁踱著步子一壁道：&ldo;靳傾王次子勾結瑞王謀權篡位……&rdo;

沐斐應了聲：&ldo;是。&rdo;

皇帝把茶盞擱在了他手邊，又問：&ldo;你叛逃就是為了這個？&rdo;

沐斐一滯，猶豫了一下是該先為這茶謝恩還是該先答話，想了一想還是先說了正事：&ldo;罪臣擔這使節之職數載，對兩國都瞭解頗多，靳傾王次子圖麥意欲拉攏罪臣為他辦事，罪臣不肯，他便要滅口……&rdo;

&ldo;行了，別一口一個&l;罪臣&r;了。&rdo;皇帝皺眉打斷了他，口氣隨意，一指沐容又道，&ldo;你以罪臣自居，你讓你女兒怎麼辦？朕把她沒入奴籍合適麼？&rdo;

&ldo;……&rdo;沐斐無言了一瞬，沐容霎時壓力小了，甚至心底打趣了一句：陛下您重點又錯了……

沐斐輕咳了一聲：&ldo;臣想陛下還不知瑞王有反心，必要來稟一聲，就只好逃了……&rdo;

&ldo;哦……&rdo;皇帝若有所思，&ldo;可朕派了禁軍都尉府的人去找你，為什麼不跟著他們回來？&rdo;

&ldo;唉……&rdo;沐斐一嘆：&ldo;這一路上，臣知道有陛下的人，可也有靳傾人、也有瑞王的人。臣也不知誰是誰，更不敢輕信，就只好都躲著……&rdo;

皇帝沉思著，片刻後忽地笑了，搖了搖頭：&ldo;委屈沐大人了。其實沐大人所言這些，朕早已知曉。&rdo;迎上沐斐眼中的驚異，皇帝看向沐容對他說，&ldo;還多虧你女兒。&rdo;

沐斐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

多虧沐容？她沒踏足靳傾半步卻把靳傾王次子的計劃瞭解得透徹？

不合理嘛……

愣了半天，剛想發問，卻被皇帝抬手示意噤聲：&ldo;說來話長，日後讓她慢慢說給大人。不過……朕當時是立刻寫了密信知會大人此事的，大人沒收到麼？&rdo;

沐容和沐斐同時一愕，後者認真回思之後篤定搖頭：&ldo;並未……&rdo;

沐容看到皇帝面上浮現一抹笑意，不明白他在笑什麼，聽得他又說：&ldo;先這樣吧，朕讓人在皇城裡收拾一處府邸先給大人住，這幾日大人先不要回府為好。&rdo;

沐府就在錦都城內，離皇城也並不遠，這樣的安排分明有它意，沐斐識趣地沒敢多問，謝恩告退。

好像事情就可以這樣過去了，沐容猶是有些戰戰兢兢，支吾著地問皇帝：&ldo;陛下您……您信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