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譏笑我年紀少,可你不能侮辱我的智慧!達可拽拽的想道。旋即一想,達可又迷惑了,這樣做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真的是他做的嗎?
唉,不想了,達可蹲下身子,開始打量自己的戰利品。不看則已,一看倒讓達可抽了一口涼氣。雪獅子不知是不是生平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這時竟連個全屍都沒有。被人從頭部開始到臀部分成不等的兩份不說,那根用來阻擋達可刀勢的前爪更是不知飛哪兒去了。兩塊屍體之間散滿紅的白的一地內臟,還熱騰騰的冒著熱氣。單單看那死狀,就知道它死得多麼鬱悶。達可看著它那黯淡的雙目,搖頭道:“千萬不要怪我啊,我也是身不由己。我哪知道那股氣勁這麼彪悍。你以為我不想留你全屍?少爺我人生的第一份戰利品啊,先不說被分成兩半,媽的還弄成肢體缺失,我,我容易嗎我?”
他從小腿拔出彆著的鋒利小刀,低聲說道:“雪獅子啊,雖然你已經破破爛爛,但少爺我最見不得浪費,就勉強剝你的皮吧。”說完心不跳,臉不變地開始剝皮。說道解剖動物屍體,達可還真沒怕過。從小到大,經過他手的動物屍體至少過百,剝下的皮毛沒有一百都有幾十。出生在這個時代的小孩誰不是這樣走過來啊?
說起那股詭異的氣勁,達可百思不得其解。回想起當時的情景,先是雪獅子發出帶有莫名波動的光球,再是自己身體對入侵寒流而倏然出現的氣勁,即使達可年紀還小,但也知道這裡面肯定有著自己不明白的道道。如果不是那股詭異氣勁,恐怕達可早就死了,哪還用得著費力氣剝皮啊?可能是天生的過度樂觀,反正他至今沒有半點後怕。這樣的態度甚至讓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的狀況!
如果我能隨時運用那股起勁,該多好啊。達可手上猛地使勁,兩張完整的皮毛霎時出現在他的面前。溫度太低了,雪獅子的血肉不一會兒就結成冰,剝取難度不是一般的大啊。這讓他極度懷念當初的氣勁——一刀下來管你結冰不結冰的立馬就皮肉分離。一想到氣勁的妙處,他的血脈就不由沸騰起來。
兩張雪白的皮毛已經從雪獅子身上剝離出來,儘管分成兩半,紀念意義大於實用意義,但好歹是自己人生第一件戰利品。達可將長皮毛的那邊仔細纏在身上。不錯,是比較暖和。達可樂呵呵地想道。找回丟下的枯木,達可環視一下,確定沒有任何遺漏,至此,歷時半個小時的危機終於過去了。而他現在要面對的只不過是如何回到營地罷了。然而,達可終究是經驗不足,他似乎忘了將那具分成兩半的雪獅子屍體掩埋……
這裡距離營地最多就是四五公里的路程,因為山路崎嶇,還有樹林繁雜的緣故,最多一個小時達可就能回到營地。儘管風雪將達可來之前的腳印全部抹去,但是達可的記憶也不是吹的。他已經完全記住回去的路了。就這樣,在寒風交加,漫天冰雪,月色朦朧的境況下達可一步一個腳印堅定不移地迴歸。
人生的組成有歡樂,有痛苦,有憂愁,有愛恨,更多的卻是未知和曲折!達可的故事不可能只有一帆風順或者有驚無險,即使遠遠吊在達可後面的菲利普也隱隱對這個狀況產生些許不滿。強忍飢寒的達可哪裡知道,在自己身後有一個滿腦子不良想法的長輩正嘰咕他的平平安安。
踏踏,踏踏。
烈風呼嘯,一連串不和諧的聲音突然響在耳畔。達可眉頭皺了皺,不由停住身子仔細傾聽,耳邊卻只有風兒的呼叫。他的眉頭漸漸舒展,暗笑自己多心。當達可提起腳步繼續前進的時候,踏踏的聲音又響起來了。這一次,就連自詡膽大的達可都忍不住背脊拔涼拔涼。
達可的目光漸漸移到身上的雪獅子皮毛上,他自我感覺不是個白痴,他終於發現自己好像忘了點什麼。雪獅子的鼻子真的很靈敏,它們能夠聞到十公里以內的血腥味,哪怕那氣味被北風吹得快要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