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那時候,李未央才恍然大悟,原來別人對她的好,並不是體貼和溫和,不過是因為自己還有利用價值,一旦這價值沒了,她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李未央微笑著,上前幾步,行了禮。
在李未央行禮的功夫,賢妃也一樣在打量著她。初看她只覺面板白皙,相貌清秀,五官不算很美,但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在她的刻意注目下,李未央卻能身姿挺拔,臉上還帶著盈盈笑意,要是不知道對方的手段,肯定會以為是一個害羞內向的小姑娘。然而武賢妃不是傻瓜,李未央這麼快在李家站穩了腳跟,先後挫敗了她的嫡母和那位傾國傾城的大姐,絕不是等閒之輩,照理說,這不過是李家的內宅爭鬥,與賢妃沒有任何干系,但事情牽扯到了拓跋真,這就讓她大為惱火了。倒不是說她對這個兒子有多麼喜愛,只是事關大局,她不能袖手旁觀。
“你這個孩子,看著就叫人喜歡,快起來吧。來,到我這裡來。”等李未央行完禮以後,賢妃很熱情地招手道。
李未央微笑著走上前去,賢妃笑臉盈盈地拉著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對旁邊的女官道:“這孩子生的清秀,脾氣看著也是個好的,從前只聽皇上和太后誇讚她,卻從來還沒有見過,這回可算碰巧在這裡遇上了,也算是咱們有緣分。”
當然有緣分,緣分還挺大。李未央笑了笑,乖巧道:“多謝娘娘誇讚。”
賢妃點頭讚揚,很是自來熟,噓寒問暖,就像自家長輩一樣親暱,讓人心中充滿了溫暖。李未央若非是早已瞭解她笑面虎的性格,只怕會真的上當,以為她是心存善意,可事實上,賢妃若是對一個人笑得越溫和,那這個人死的就越快。她如今對自己這樣溫和,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賢妃忽而又開始打量了李未央的衣裳,輕輕皺眉道:“怎麼穿的這樣素淨?”
李未央淡淡道:“家母過世,未央不敢穿紅著綠,可是宮中早有規矩不準著喪服,所以未央只能挑選了顏色清淡的來穿。”她既沒有違背為大夫人守喪的禮制,也沒有破壞宮裡的規矩,賢妃還有什麼話說呢?
賢妃恍若不覺這話裡的太極,笑的更和藹:“你母親的事情我也聽說了,我記得庫房裡還有幾匹這樣素雅輕薄的布料,錦繡,你去找出來,給李小姐帶回去,算作是我的一點心意。”
一名女官應聲出列,隨後快步離去。
李未央望了一眼對方離去的背影,微微挑了挑眉,低下頭,溫婉道:“多謝娘娘,未央不好意思受您的禮物。”
賢妃擺了擺手,道:“客氣什麼!這些東西權作見面禮吧。”說著,她又道,“可惜了,你這個年紀,過兩年就該議親,現在碰上母親去世,只怕要多耽擱兩年,到時候年紀大了,只怕不好許人家。”
這話說的頗有玄機,李未央彷彿聽不懂,露出同樣的遺憾之色:“未央倒是不急,反而是大姐到了年紀,”說到這裡,她彷彿突然想起了什麼,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不過大姐和未央不同,她容貌絕俗,又是嫡女,三殿下和五皇子都很喜歡她,大姐說了,等母喪一滿,就可以定下婚事了。”
賢妃面色一變,眼睛裡有一道寒光閃過。
送給李長樂定親的玉佩,不過是為了穩住李家,也是為了拉攏蔣家,實際上她對這個李長樂可是一點兒都不滿意。如果李長樂還是那個風光無限的李家嫡女,想法子給拓跋真娶過來做正妃那還是個好謀劃,可偏偏李長樂自己愚蠢,跑去給皇帝獻策,弄了個裡外不是人,就連五皇子想要娶她,都被皇帝噴了個狗血淋頭,現在若論起拓跋真和她的婚事,還不知會惹出多大的麻煩。但是再麻煩,也比拓跋真趁著人家母喪和李家大小姐做出苟且之事要好得多,若是當時賢妃袖手旁觀,讓事情傳揚了出去,拓跋真受到的衝擊將要遠遠勝過李家。賢妃迫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