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公主離席了。
而此刻,眾人都紛紛站了起來,預備離開,梁玉姬連忙問道:“我呢?我怎麼辦?”
李未央站住了腳步,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道:“梁小姐,哦,不,如今應該說是義姐了吧。”
梁玉姬的面容有一絲尷尬,她訕訕地笑道:“郭小姐,我……我今日所為也是迫不得已,原本我也想來府上直接找國公爺,可是……可是……”
李未央冷笑了一聲,可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為齊國公未必肯收留你,縱然收留你也未必會給你謀一個好前程,是不是?說到底,梁玉姬就是一個貪圖富貴的女子,而且,見風使舵,無比偽善。李未央瞧了靜王一眼,道:“靜王殿下,我聽說,你的府上有一名獨眼的馬伕,很擅長御馬的是嗎?”
元英聞言,微微一笑,道:“是啊,他十分得力,如今已經有三十多歲,卻一直沒有討一房媳婦,卻不知道你有沒有好的閨秀介紹。”
李未央溫柔地笑了笑,指著梁玉姬道:“你覺得她如何呢?”
梁玉姬頓時面色驚惶,震驚道:“你……你說什麼?你明明說過郭家要收下我做義女的啊!怎麼可以將我匹配給一個馬伕!”
李未央嘆了口氣,道:“你可知道,南國公夫人有一個特別喜歡的婢女,她多年來忠心耿耿伺候國公夫人,還曾捨身救主,算是個義僕了。在她出嫁之前,也同樣被收為義女,但最後配的人也不過是個衙門裡的書吏,你不過是個歌姬,比之婢女的身份還要低了許多,又沒有任何的貢獻,怎能將你配給官員呢?更何況,我當時只說讓你做義女,又沒有保證你的婚事,不是嗎?”
梁玉姬頓時變色,怒容滿面地道:“你、你敢!你不怕我說出去——”
“說?說什麼?說你如何恩將仇報?還是說你從白州千里迢迢尋找齊國公?哈,你以為自己是誰,誰會相信你?!能為你作證的人,如今可是被帶走了啊!”郭澄笑著諷刺道。剛才李未央所作所為,他已經明白過來,義女的誘惑足以讓梁玉姬和郭騰分道揚鑣,可李未央並未承諾過,成為義女之後會給梁玉姬什麼好處,一切都是她自己主觀臆想出來的而已。
李未央微笑著道:“梁小姐,我勸你還是乖乖聽話的好,否則——”她看了郭敦一眼,道:“否則,我就把你交給我四哥,他脾氣可不太好,極有可能把你鞭打一頓,隨便交給哪裡的秦樓楚館,那可就不太好了。”其實,她原本沒準備和梁玉姬計較,怪就怪這個女人過分貪婪,恩將仇報,若是不給她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她就不叫李未央了。
梁玉姬見她冷心冷面,便丟下她轉而撲倒在靜王腳底下:“殿下,殿下,你救救我!我不想嫁給馬伕啊!我才十八歲,若是逼迫我嫁給一個殘廢,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還不如直接拿刀殺了我!殿下,求求您,看在我父親的面子上,饒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元英看了看她柔美的面頰,笑容更深,道:“求我饒了你麼?”他彷彿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郭敦以為他被這個女人打動了,有點著急,剛要說話,郭澄卻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不必著急。元英若是這麼容易被女人打動,那他笑面虎的稱號就是白來了。
見他神情之中彷彿有鬆動的意思,梁玉姬眼珠子一轉,立刻有了主意,連忙拉住靜王的衣襬,嬌滴滴地道:“殿下,我願意一生一世跟著您,服侍您,為奴為婢也在所不惜,只求您不要將我隨便嫁人!”她現在沒了郭騰做後盾,只怕還沒跑出去鬧騰,就被郭家人給收拾掉了。為今之計,只能想方設法打動靜王,她這樣美貌,說不準能夠讓他收下自己,到時候再找郭嘉報仇也不遲!
元英嘆了口氣,道:“原來你這樣不喜歡獨眼,這樣吧,我給你找個瘸子或者啞巴,倒也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