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芳芳把腳上的薄被抻了抻,給他蓋嚴實,“也不怪你,是我沒關上門,倒是讓你看笑話了。”
“真沒有,呃,我覺得很正常的。”
姜芳芳用一個很清淡的語氣說出了一段很敏感的話,“是挺正常的,我一個寡婦,自己一個人這麼多年了,很多時候肯定也有需要,自己給自己解決一下,其實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董學斌冒汗道:“對對,確實沒什麼。”
他能怎麼答?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唄,對於一個喝多了的人,董學斌知道得順著她說,雖然姜芳芳表面上看不出喝醉的樣子,情緒什麼的都很穩定,跟往日一樣,但從某些方面還是能感覺出來的,比如走路的樣子,比如說話略厚的舌音,比如剛剛撞了衛生間門框,比如她自己在廁所那啥——姜縣長今天肯定是醉了,而且醉的不是一星半點兒,那可是四兩茅臺和一瓶啤酒啊!
真是要了命!
下次絕對不能跟她喝酒了!
姜縣長這醉酒後的樣兒,那可比醉了以後滿世界撒酒瘋砸東西的人還可怕的多啊!
“你困了嗎小董?”
“還行吧,您困了?”
“我也不困,嗯,那再聊會兒?”
“啊?啊,好的,您說。”
姜芳芳就隨手拉了把椅子坐到了董學斌床邊,看看他,伸手拿起了他放在床頭櫃上的芙蓉王軟藍,“想抽菸了吧?”
董學斌也不知道她怎麼看出來的,“還行吧。”
姜芳芳抽出一根遞給他,“不用在乎我,我也不是特別怕煙味兒,我愛人在世的時候也抽菸的。”
“那我就抽一根。”
“嗯,我給你點上。”
“別別,使不得使不得。”
“你手不方便,別動了。”
姜芳芳拿起打火機一點,董學斌也沒辦法了,只好趕快受寵若驚地湊上去一吸,點著了。
“喝水嗎?”
“不喝了,不渴。”
“餓不餓?再給你弄點夜宵?”
“剛吃完一會兒,不餓呢,謝謝。”
姜芳芳點點頭,也沒再說什麼,靜靜看著他。
董學斌也看得很不自然,苦笑道:“姜姐,您其實不用對我這麼好的,真的,我總覺得受不起。”
姜芳芳輕輕道:“我知道你不是我去世的愛人,你們長得很像,但性格卻差得很多,但我也控制不住想照顧你,可能是我以前虧欠我丈夫的太多了吧,總覺得他照顧我是應該的,結果他一走,連個讓我回報的機會都不給我了,對你,可能也是我心靈上一個小小的寄託吧。”頓了頓,她道:“當然,你們長得這麼像,看見你我也有時候會把你當成他,嗯,其實之前我之所以在衛生間忍不住了,也是這個原因。”
董學斌呃道:“我明白,沒事兒。”
“我在你心裡的印象是不是毀了?”姜芳芳認真道:“你說實話。”
“沒,可沒有,這事兒雖然不好說,但挺正常的,我真覺得沒什麼。”
“真這麼覺得?”
“真的,騙您我都不是人的。”
姜芳芳哦了一聲,過了一會兒,她長裙下的兩條腿並在一起磨了一下,抿著嘴瞅瞅他,“那幫我個忙行嗎?”
董學斌狐疑道:“您講。”
姜芳芳一遲疑,“也不用你做什麼,你躺在床上看著我就行了。”
“看您?”董學斌還是沒明白,這叫什麼幫忙?我看您幹啥啊我?
結果,姜芳芳忽然在董學斌錯愕的注視下又一次把手順著襯衫的扣子插了進去,坐在椅子上的她微微抿嘴,“剛剛弄到一半還沒到,實在忍不住了,給我十分鐘,很快就能解決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