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微涼的海風吹宋,帶來一絲的腥臭,武安福疑惑的瞧著海水裡熱火朝天的工程景象,只見海水湛藍,天空高遠,海天相接之處,雲朵漫漫,景色怡人。
“少帥,山東之地多產海鹽,咱們大隋半數的海鹽是這裡生產的。本地的貧民,多有買賣私鹽為生的。官府緝拿嚴厲,也是山東多響馬盜匪的原因。”李靖看著廣闊的海域,不及欣賞美景,說起運大海對山東的利弊來。
武安福想起程咬金就是私鹽販子,下由莞爾一笑,心想四哥也不知道當沒當上皇帝。該派侯君集走一趟河南打探訊息了。
正想著,只聽前面喧譁聲起,一員隋將在衛兵簇擁下,昂首而來,正式宇文化及手下的紅人,負責督造戰船的大將元弘嗣。
“唐大帥好啊。”元弘嗣一見唐璧,滿臉堆笑,等看到武安福,更是好像熟人一樣。
“這不是武將軍嗎,早聽說你在山東干的不錯,如今一見,果然神采更勝去年啊。”元弘嗣笑道,“許公很是想念武將軍,常說有機會要根皇上提及,讓武將軍重回朝堂呢。”
武安福心想宇文化及早把乾兒子司馬德戩安排為了禁軍統領,裴矩和來護兒幾次三番為自己求情,都被宇文化及攔下,武安福哪裡會不知道。不過他本也下想回到矛盾的中心,也犯不著跟宇文化及系的人馬撕破臉皮,當下道:“那可多謝許公了,等元將軍回去,還請幫我帶好啊。”
“那是自然。”元弘嗣說著官話,大家虛偽的半斤八兩旗鼓相當,心裡十分明白,嘴上卻一點不願缺少禮數。
三人聊了幾句,武安福和唐璧吧勞軍的物資清單交給元弘嗣,元弘嗣請點一遍,一切無
誤,就要請二人飲酒,剛要起步。就聽不遠處海水裡噗通一聲。武安福扭頭一看,見一個工匠倒在水裡,一旁多人上去攙扶。
“少帥,我去看看。”孫思邈這次也跟隨武安福出來,醫者父母心,一見有人倒下,自然而然的過去瞧瞧。
元弘嗣一舟眉頭道:“死就死了,管他作甚。”
武安福心中覺得有些不悅,他早知道元弘嗣這人暴虐非常,待人刻薄,如今見他草菅人命,出言譏諷道:“若是死的多了,只怕耽誤工期啊。”
元弘嗣尷尬一笑,沒說話。武安福也不理他,策馬上前,想看看那人如何了,走到近前,就見孫思邈一臉悲憤的回頭望向自己。武安福心裡驚奇,下馬上前湊近一看,直要嘔吐出來。
這倒下的工匠大概五十歲左右,臉色蒼白,骨瘦如柴,這都不算什麼,最可怕的是他腰部以下,竟然爬滿了蛆蟲。武安福驚駭道:“這是怎麼回事?”
一旁一個壯實一些的工匠用看破生死的語氣道:“十三天沒出過水,不生蛆才是奇怪。”
武安福這才看到此人的小腿上竟然也有蛆蟲,他卻下去拂拭,竟已習慣。
孫思邈恨聲道:“這些工匠多日不出水,不得休息,如此下來,等到船造好,只怕死的也差不多了。”
那壯實工匠冷笑一聲道:“每日裡都死去幾十人,死掉了也省的受罪。”
正說著,有數個兵丁過來,把圍觀的人哄進海里繼續工作。這倒下的工匠下半身都被蛆蟲咬的爛了,此刻奄奄一息,微微睜開眼睛,嘴唇一動,終於什麼都沒說出來,就頭一歪死去了。那些士兵見怪下怪,用一卷席子把人捲起來,扛走了。
孫思邈的目光隨著那屍體,一直到他消失掉,轉身問武安福道:“人命就這麼不值錢嗎?”
“孫先生,你也經歷過沙場的殘酷,在那裡,人命才是最不值錢的。”武安福嘆息道。
“還沒征伐高句麗,就已經有這麼多無辜的人白白死去,少帥,這不是建功立業,這是天災人禍啊。”孫思邈痛惜道。他雖然也加入了賈柳樓英雄會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