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樵,昨晚睡得怎麼樣?”又一個清晨,許若楠照例一邊給他擦著臉,一邊柔聲問。
“好……”有些含混不清的聲音,配合著頭輕輕地點了點。
許若楠拿帕子的手微滯了下。雖然這樣的場景近20天來幾乎天天發生,但每一次,她的心還是會狠狠地痛一下。
20天前的那個深夜,楚雲樵突然甦醒過來。不過,因為失去自主意識的時間過長,大腦的語言功能和運動功能都受到了影響。這20天來,儘管他很努力地配合治療,但說話和一些簡單的肢體動作對他而言仍然是個挑戰。
不過,他醒過來了,一天一天在恢復……
“今天啊,是張媽給你熬的粥哦,鱈魚小米粥,很香的,比我那熬得並不算很好的粥好多了哦,你給點面子多吃點哦……”擦過臉,許若楠取過一小碗粥,端起來,舀了一匙,吹了吹,送到楚雲樵的嘴邊,臉上帶著戲謔。
楚雲樵的臉上慢慢升起一個笑,很費勁地憋出兩個字。“你……壞!”然後嚥下嘴邊的那勺粥。
“為了找張媽,我差點都用上人肉了,還好小蔡的老家就在張媽那個村的邊上,人家託了家裡的親戚才幫我們找到張媽。張媽一聽說你病了,當天就收拾行李過來了。我就沒想通,就你這個‘包公臉’,咋會有那麼多人喜歡你?”許若楠故意沉著臉,又舀了一勺粥。
“我……好……”楚雲樵狡黠地笑著,吞下粥的同時,衝許若楠撇了撇嘴。
“好哇,敢情你是變著方的貶低別人抬高你自己啊……”許若楠把他剛才說的四個字聯絡起來一想,臉更沉了幾分,裝作生氣的樣子,再舀了勺粥,氣呼呼地遞到那個人嘴邊。
楚雲樵的嘴角向上翹得更多,眼裡滿是寵溺。暗自用勁,想抬起自己的手,摸摸面前這張如花的臉,撫平那高高嘟起的嘴。可試了兩次,僅僅只抬了一寸不到,便無力地耷拉下來。原本的笑也隨之凝結在嘴邊。
“廢……”楚雲樵的神情迅速地暗淡下去,那餘下的一個“物”字硬是說不下去。
許若楠急急地放下碗,一邊迅速地展開一個溫暖的笑,一邊緊握住那隻無力蒼白的手放到自己的嘴上,目光如水。
“不許你這樣說自己。你會慢慢好起來。20天前,你緊閉著眼睛躺在這裡,杳無生氣的時候,我們都沒有放棄。因為,我們都相信,你會是最堅強的那一個!現在你又能睜眼,又能說話了。很快,你也一定能站起來!”
“楠……”
“啊,時間到了!”驀然間,許若楠看了看錶,一下子從楚雲樵懷中驚跳起來。
沒等楚雲樵回過神,許若楠已迅速地走到病床對面的電視機那兒,伸手扭開電視,選好頻道,然後閃過一邊。
岑豪的臉出現在螢幕上。
“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楚氏集團順利在紐約上市;同時,今天也是楚雲樵先生的生日。不用我多說,大家都應當明白楚雲樵先生對楚氏集團的意義。雖然他現在沒有和我們在一起見證這個偉大的時刻,但是,我相信,這個時刻會永遠屬於他!雲樵,楚氏永遠因你而驕傲!”
“楠……”許若楠轉頭的那一刻,竟然看到那個一貫淡定冷峻的男人眼中帶著晶瑩。
走過去,緊緊握住他的手。
“原諒我,沒有提前告訴你。岑豪說,他想給你一份最特殊的生日禮物……”攥著他的手,輕輕地靠在他的胸前:“他說,這麼多年以來,你的生日一直是你最難受的日子,他希望,從今天開始,這個日子會成為你最開心的日子。這個……也是我的心願。”
握在掌中的那隻手有些輕輕的顫動,抬起頭來,對上他的眼,後者的臉上一片恬淡。
“會……的!”
“我還有一件禮物要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