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再找輛大車來,跟我我帶他們去保安堂。膽敢偷偷溜走,看我不扒了你皮!”
自從毒化人在全城大規模爆發,許仙搬著鋪蓋去了檢疫所,白素貞奔走於火線,兩人都很久沒回過家,一把鐵鎖將保安堂大門鎖得嚴嚴實實。周圍人家十室九空,多數人逃去鄉下親戚家避難,大街上空蕩蕩的,死一樣寂靜。偶然有野狗跑過來“汪汪”叫兩聲,讓許仙感到些許安慰。
許仙上上下下摸了半天沒找到開鎖的鑰匙,大約是遺失了。旁邊魯世開看得心焦,揮起大刀,“當”的一聲將鐵鎖砍成兩半,大門“吱呀”一聲自己開了。
“你家還有能吃的嗎?”魯世開廝殺半天,早已飢腸轆轆,許仙示意他自己去廚房找,魯世開挽起袖子進了廚房,沒一會兒就響起“篤篤篤篤”菜刀在案板上剁菜的聲音。
許仙也不管魯世開在廚房折騰,自己站在大堂,看著桌椅板凳愴然淚下。只是幾天前,自己還和娘子在同一屋簷下相敬相親,自己給病人診脈看病,娘子就在一邊端茶送水伺候著。
一面想,許仙一面在屋裡慢慢踱步,走到每個房間都開門看看。走到廚房,他看到魯世開肥大的身影背對著自己,正在灶前賣力地顛勺,火苗子在鍋裡竄出二尺來高,燒得油“刺啦啦”直響,旁邊還有蒸鍋冒著蒸汽,案板上堆滿了切好的肉和菜。魯世開忙碌的身影,似乎和平時做飯的娘子重合到一起。自己在書房讀起書來從不管時間,娘子總是做好飯,悉心的送進來,坐在旁邊笑著看著他吃,那是何等平淡的小小幸福。
許仙沒吱聲,悄聲退出廚房,緩步走向朝著書房。
書房還保留著他走時的樣子,架子上書堆得滿滿的,地上和桌子上也堆滿書,他的各種儀器被擦得乾乾淨淨,桌面還擺著許多培養盞。
許仙抬起袖子,看到娘子給他縫袖子留下的針腳。他撫摸著針腳,想起娘子在油燈下給他縫袖子認真的表情,一針又一針,銀針在她手中翻飛,不一會兒就把破口子縫上了。他最喜歡娘子給他縫衣服時的樣子,看著看著能看入迷。如今,娘子不知可還安好,不知是否曉得自己回了保安堂,不知何時再能相見。
想到這裡,他的眼睛模糊了,眼淚從兩頰流下。
呆看了半晌,許仙突然想起來,自己回保安堂還有正事要做。他忙用袖子展展臉上淚水,走到書房牆角的冰鑑前抓住門把手一拉,兩扇木門左右開啟,白色冷氣噴出噴在臉上,冷得他渾身一激靈。
只見三支裝了白素貞血精的琉璃管靜靜躺在冰塊裡。許仙找來塊毛巾,將三支血精輕輕放在毛巾上,小心翼翼地包了好幾層,又找來自己平時出診背的小布包裝進去。
“許賢侄,來吃飯吧,都做好了!”
聽到魯世開在前廳大聲叫自己,許仙才發現自己的腸胃早餓得縮成一團,擰著勁疼,畢竟大半天水米未進,只是緊張讓他暫時忘記飢餓。許仙將小包斜挎著背好,用手拍拍,暗下決心:“現在這小包裡裝了多少人性命,今後不管吃飯睡覺都摘不得,死也要跨在身上。”
回到前廳,只見飯桌上熱騰騰擺著東坡肘子、砂鍋燉雞、清蒸鰣魚、火爆羊肉、紅燒牛尾、叫花八寶雞、龍井蝦仁、響油鱔絲等八個大菜,又有四個素菜和八碟擺盤精美的冷菜,兩碗米飯插著筷子,另有木托盤裡裝著幾斤切好的白花花留著油的肥白熟羊肉和一疊蒸餅,地上放著一小壇黃酒。許仙嚥了下口水,想道:“這魯提轄看著是個粗人,不料做得一手好菜,手藝竟在我家娘子之上。”
廚房門簾一掀,只見穿著圍裙的魯世開單手墊著抹布,上面託著個青瓷大湯盆走出來。他將湯盆往桌子中間一放,拍拍手說:“雞火蓴菜湯,這菜就齊了。廚房還有半桶米飯,自己去打。時間緊急,只能將就你家現有的材料隨便做做,賢侄家廚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