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子答應了範母的請求,留下了奶孃和黃玉,至於殿外的人則是統統一個不留,連加帶來的諸多行李,除了必須的日常補身的藥材,任憑範父請求再三,也是絲毫不留。 范家夫妻都看得出來,這位觀主性子實在是冷清的很,恐怕如果不是王偎之道長的要求,文昭也沒有機會在這避禍,因此也就暫且按下不再提。 “與你父親母親道別吧。”說完後,木青子欠身行禮,回到內殿,留下之前帶路的女冠在一邊等候送客。 範父滿腹的話語都被堵的嚴嚴實實,一隻手抬起來,又放下,到底是不能再爭執,以免真的惹怒了觀主,文昭接下來的日子會難過。 “父親母親,回程路上,請多注意安全,幫我跟姐姐,外公外母,舅舅一家也報個平安。”範文昭乖巧的向父母行禮,身後的奶孃黃玉也一起欠身。 這孩子乖巧的樣子,讓範父更是心疼,蹲下身子抱著女兒好一會,範母則是在一邊提醒道:“時辰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文昭,在這裡要聽觀主的話,父親母親三年後便來接你回去,平日記得給家裡寫信。”範母也是十分不捨,柔聲說道。 “昭昭知道了。”範文昭點頭,範父嘴唇哆嗦著,還想要再說點什麼,卻被範母強行拖拽,離開了雲水觀,範父一邊被拉扯走,一邊還在喊叫:“昭昭記得給父親寫信,三年後父親定會早早的來接你,哎呀,” 範父的腰被範母狠狠的掐了幾下,這才停止掙扎,被夫人順利拖走。 導引的女冠送了范家夫婦出觀門後,便行禮關了大門。範父看著緊閉的大門,心中鬱氣難發。 雖然觀主不讓多留人和物,自己也不能徹底放手,範首富在山腳下住了月餘,數次想要再見觀主,對方根本不給機會,最後沒辦法,招來下屬,安排下去,這些人也不會跟他回京城,部分在山腳下留置,其餘的在城內接應,如果文昭一旦有什麼事情,也不會耽擱太久。 確認再三後,範父和範母才滿懷心事的離開濱州,只希望三年之期早日到來。 “小娘子,今日一路辛苦了,客房已經準備好了,請隨我過來。”引路的女冠對文昭說道,“多謝道長姐姐。”範文昭乖巧的行禮,看的女冠心心中歡喜,這小人真是可愛的緊。 雲水觀雖然簡單樸素,但是客房也是乾淨寬敞,該有的東西基本都備足了,只是修行之人不注重花哨,都是些素色無甚花樣,看的奶孃直搖頭,在引路女冠離去之後,四處仔細打量,忍不住有點抱怨:“這也太素靜簡陋了些,可惜咱們的東西進不來,小姐怎麼用的慣。” 黃玉則是默默上前,翻看了床鋪,又觀察了窗戶和室內各色用具,轉過頭對文昭說:“昭小姐,奴婢看這床鋪鋪的厚重暖和,應該是新做的棉花,窗紙都是剛糊好的,雖然是立春了,但是這炭盆和炭火也是齊備的,想來也是觀主考慮到小姐體弱刻意備下的。” 範文昭走到床前,好奇的摸了摸床上的棉被,果然是軟和厚重,聞著還有股清香,黃玉蹲在文昭身側,輕聲問道:“小姐喜歡嗎?”範文昭笑眯眯的點頭,“阿昭喜歡。” 單純開心的模樣直看的奶孃心裡嘆息,自家小姐哪裡受過這樣的罪,用過這樣平民的物事。 三人在屋內修整了一會,到了晚膳時候,之前引路的女冠拎了飯食來,遞與黃玉:“今日舟車勞頓,且在屋內用膳,以後都是在飯堂內,你們且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來帶你們熟悉環境。” 範文昭又是乖巧點頭,女冠本來年紀也不大,實在是忍不住,摸摸範文昭的包包頭,這才離去。 雖然黃玉和奶孃還有一間一樣的屋子就在旁邊,但是奶孃擔心小姐,初來乍到有所不適,這一晚執意要和黃玉留在小姐屋內。結果確如黃玉所說,這屋子一夜溫暖,三人睡得是十分舒適。 既然是在觀內清修,所以觀主也準備好了修士服放在屋內,也是新作的道服,因為濱州天氣還算冷峭,所以這道服十分厚實,穿上後,範文昭變得圓圓滾滾,看著平添了幾分憨厚。 只是這樣一來披風便不用穿了,收拾妥當後,便跟著昨日的女冠出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