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長天猜測著。
“吱吱吱,吱吱吱。”猴子急切的點著頭,跳下馬背,抬頭懇求的望著他,又叫:“吱吱吱。”
“原來你聽得懂人話?”聶長天難掩訝色。
“吱吱吱。”猴子竟跪地磕起頭來。
“我知道了,上來吧!我跟你去看看就是。”
“吱吱。”猴子俐落的攀上馬背,猛朝他點頭。
“這是在向我道謝吧!好個靈性的猴兒。”聶長天讚賞的拍拍小猴子的頭,然後掉轉馬頭,依著小猴子所指的方向,策馬疾奔而去。
第一章
貞觀十四年,大唐攻滅高昌國,更名為西州,設定安西都護府,做為統治天山南路各國的根據地,打算更向西進,征服龜茲、焉嗜、疏勒、于闐等西域諸國。
跟著父親“鎮國將軍”聶雲天一路西征的聶長天,虎父無犬子,立下不少大功,在大軍班師回朝論功行賞時,蒙皇上詔見,封“安西將軍”,賜宅第、黃金、錦帛等,可謂風光至極。
那年,聶長天二十三歲。
在眾人看好他前途無量,爭相巴結之際,聶長天突然向皇上請纓,駐守西州,完全反當紅者力爭上游之道而行,看傻了一票大小官員。
想想,有個鎮國將軍的爹,又立下軍功,賜封將軍,還怕沒有肥缺嗎?竟然自願外調邊疆地帶,遠離權力核心,分明是自毀前程嘛!
怪的是,鎮國大將軍也不反對,反倒像是樂見其成似的!也太反常了吧?眾人極力思索。
西州……絲路……
難怪!眾大小官員自以為是的恍然大悟。
絲路耶!這東來西往的過往商旅何其多,隨便抽點蠅頭小稅什麼的,這將軍府的庫房可就得多建幾棟了。
唉!慢了一步,扼腕啊!不少官員捶胸頓足得直恨自己想得不夠遠,平白錯失了大好時機,懊惱的同時也沒忘要盤算著隨時注意聶長天今後的動向,以便能在第一時間搶下這份肥缺。
他們全認定了聶長天這種錦衣玉食被伺候慣了的官家公子,在那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荒僻關外,了不起待上個一年半載,十成十就會受不了苦而打道回京了。
而且,說到底,大好前程可全都在天子腳前嘛!沒理由聶長天會願意長期流放在外嘛!是不?
可是,他們全都錯了。
聶長天這一待,足足就待了七年,至今仍沒有回京的打算。至於中飽私囊的舉動,在他賞罰分明的軍令下,沒人有那個膽去收那些個過路商旅們孝敬的銀兩,更遑論是壓榨商旅百姓、貪汙收賄之類的惡行了。
見聶長天有油水不撈,偏又老佔著肥缺,覬覦他的位子的官員們莫不暗恨得捶胸頓足,這聶長天可不像極了佔著茅坑不拉屎嗎?
眼紅加妒恨,不是沒有奸臣想把聶長天給扯下臺。可是一來,抓不到聶長天把柄;二來,聶長天有個戰功彪炳的“鎮國大將軍”爹的後臺當靠山;三來,當今聖上英明,不要命了的才敢在聖上面前胡亂栽贓,欺君可是要誅連九族的哪!
金銀再可愛,可也比不上自家腦袋可愛;油水再多,也要有命去享受啊!是不?
能當上個“奸”字輩的人物,腦子絕對都是精明擅算計的,識時務、待良機是他們的最高行事守則,“甲快弄破碗”的笨事,他們是不做的。
也所以,聶長天這七年“天高皇帝遠”的日子才能平靜而波瀾不興。要不,只要隨便參奏一本“圖謀造反”之類莫須有的罪名,引出皇上的猜忌,就夠聶長天百口莫辯的了。
連日的策馬巡城、商討戰略後,聶長天疲憊的返回在城裡的別館,打算暫時卸下繁冗的軍務和公事,好好休憩一番。
揮退了上前想服侍的僕傭,聶長天穿過大廳,直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