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了喜清歡一下,憐惜的說道,“坐船頂多半個時辰多就能到渠港,只可惜,渠港沒有到小柳村的船哩。”
“那到渠港有船嗎?”喜清歡忙問。
“哪有專門的船哦,往那邊的人少,渠港邊邊上就有個黑渠鎮,平時趕集什麼的大夥兒都去那邊了,也難得有幾個來青石鎮的。”老船家透露了不少訊息,“到青石鎮來的,也是家裡有船,行船方便。”
“老大爺,造一條船得多少錢啊?”喜清歡聽著聽著又動了心思。
“到底是小孩子家家。”老船家彷彿聽了一個笑話般,露出了發黃的牙,他轉過身,指著不遠處停靠著一條船說道,“你瞧我那條船,我使了三十多年了,至今還沒有把當年造船欠下的錢還清哩,唉,人老了,債卻越來越多嘍。”
“……”喜清歡無語的看著,三十多年沒還清?那到底是多少?
老船家卻開始嘀嘀咕咕的說起了往事,喜清歡只好打斷他的話題,謝過了他便往喜守業那邊跑。
“好了?”喜守業瞟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
喜清歡搶了個鬼臉,笑著跟著他後面。
三人仍回青石鎮去,楊從金今天除了來給周洪明送行,還要帶些年貨回去,所以一進鎮便和喜守業說了聲先走了。
“你說說,那個混小子是怎麼認識的?”喜守業這時才盯著喜清歡問了起來。
“啊?”喜清歡還在想船的事,冷不丁的沒反應過來喜守業說的是誰,“爹,你說的是哪個混小子?”
“別給我裝傻。”喜守業瞪了她一眼。
“……”喜清歡愣了一會兒,才想起他說的是哪個,忙說道,“你說的是楊宇全吧?”
“你不是說不認識嗎?”喜守業反問。
“確實不認識啊。”喜清歡眨了眨眼,“是然哥兒告訴我那人叫楊宇全的,我們第一次在東集賣魚遇到他們胡攪蠻纏。”
喜清歡一五一十把幾次避開楊宇全的事說了一遍,不過,她隱瞞了林子裡設埋伏那一段,爺爺三申五令的說不能曝露功夫,誰知道這個爹是怎麼想的。
“逃避解決不了事情,你既然答應給人家送魚為何半路又逃?原是個佔理的事兒這樣一逃反而是你失了信,然哥兒說的雖然也對,可你的方法卻有偏頗。”喜守業沒有責罵她什麼,反而認真的給她分析了起來,“若,你遇到了他,而他沒發現你,遠遠的繞開自然最妥,可你要是正面遇到他便要逃開,未免顯得你膽怯,況且,如今買了鋪子,他要是找上門來照應生意,你如何躲?”
喜清歡安靜的聽著,她知道,喜守業這是在教她,這一聽,她也覺得自己做的不妥,這樣子逃避,弄得跟怕了那楊宇全似的,原來倒是沒什麼,反正難得來一趟鎮上,可現在,要開鋪子了,總不能見到楊宇全就關門吧?
“以後他再來,光明正大的招待著就好,只要我們自己禮數全了,凡事小心謹慎些,量他也翻不了多大的浪。”喜守業說罷,便安靜的走在前面,把話留給喜清歡自個兒琢磨。
不得不承認,喜守業的話大大的點醒了她,喜清歡看著喜守業的背影,忽然間,雙目有些溼潤,前世時,爸爸何時跟她說過這樣的話?每次見面,就問她的成績怎麼樣問她的生活費夠不夠,問成績,是為了給她安排一個他認為合適的學府去學那些能接他班的專業,她的為人處世,一直以來都是外公外婆在影響著她引導著她。
來到這兒後,喜清歡一心一意的想過日子,她也努力,捕魚賣魚,她也懂得用小恩小惠去籠絡陶管家和那些看門人,可是,真正的做生意是什麼樣的,她心裡一點兒底都沒有,只想著鋪子開起來了,生意就一定會有,錢也一定能賺到,但,她卻沒想過如何去做到真正的和氣生財。
同在一個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