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流水席吧!遙遠的記憶深處似乎從沒有這一幕的出現,這應該是他從來沒有過的全新體驗,他對這一切感到十分好奇。
“喂!藍少祺,你過來這裡。”
“什麼事?”
杜悠悠端給他一碗宛如拜床母一樣、堆得滿滿一碗的萊餚。“來!快吃!”
藍少祺錯愕的望著她手中那碗什麼都有的雜菜。
“你快吃吧!”她拉起他的手,將手中這碗方才跑去跟廚師要的晚餐放在他手中。“我們時間不多,你快把它給解決了!”
“我一定要這樣吃嗎?”跟個難民沒兩樣……
杜悠悠則坐在他旁邊小口啃著剛炸好的雞翅,生怕把嘴唇上的口紅吃掉了。
“那你怎麼不吃?”藍少祺很為難的將他那碗像山一樣高的菜吃平了一些。他敢說這是他這些天來最豐盛的一餐。
她猛搖頭。“不行,我吃太飽會有小腹。”
杜悠悠才說完,外頭便傳來放鞭炮的聲響,臨時搭起的舞臺隨即亮起五光十色的霓虹燈,緊接著便是樂隊敲鑼打鼓的聲音。
今晚的野臺主持人隨即登場,略微簡單介紹後,便輪到杜悠悠出場。
藍少祺斜倚在後臺的支柱旁,黑得發出幽光的墨黑眼瞳凝視著野臺上載歌載舞的杜悠悠,若有所思的瞅著站在臺上任由主持人開著黃腔、講著低階笑話卻只能靦腆回應的她。
他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她是個正值青春年華的俏麗女孩,怎麼會淪落到來唱花車呢?如果說她虛榮浮華,卻又不似臺下其他等著上臺表演穿著更為火辣的花車女郎……
但為何她說她有一身的債務?
年輕女子有的債務頂多是刷卡未節制所造成的,但依他所瞭解,她根本窮到連提款卡都沒有,又怎麼會有信用卡呢!
而且,以她這種拼命三郎般的搶錢功夫,哪邊有秀場就往哪邊跑,一晚接個兩、三場外加白天唱花車之類,一天少說也賺個七、八千,生活可以過得十分舒適了,卡債也早應該還清,怎麼還是這副窮酸樣呢?這倒是讓人匪夷所思……
盛夏的暑氣熾熱得教人難以忍受,雖然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還是一片悶熱,一點涼風都沒有。
杜悠悠才陪著剛拆線、檢查完畢的藍少祺從醫院出來,就已經熱得滿身是汗。
“好熱喔!今天怎麼這麼熱啊?我們去吃冰好不好?”她指著醫院門口一處賣著古早式冰棒的小攤販。
藍少祺蹙起濃眉。吃路邊攤的那種冰?不怕瀉肚子嗎?
“我不吃。”
“你確定?等等我去買支冰,然後我們到前面一點的街上去逛逛,順便買點日用品。那條街是鎮上的繁華商圈,可以嗎?”她指著不遠處。
他點點頭表示同意。“那攤販衛生習慣不知道好不好?又是在路邊,吃了容易生病的。”
“講得你好像是很尊貴的大少爺似的!”杜悠悠逕自買了支冰棒舔著。
“我本來就是!”他理所當然的脫口而出。
兩人卻同時愣住。
“你……你想起什麼了嗎?”杜悠悠小心的問。
他雙臂環胸,看看天、看看她的,思索了半天,最後不得不放棄,“沒有,想不起來。”
她不禁替他感到難過。“唉……真可惜,差一點。”
“你就這麼急著擺脫我?”他瞪了她一眼。
“我不是這個意思,如果能夠想起來你是誰,對你是比較好啊!跟我窩在這種鄉下地方又一貧如洗的,不會有什麼好出路的。”她邊說連舔著百香果口味的冰棒。
“這點不用你替我操心。”他左右環視了一下終於來到的商店街。
杜悠悠懶得理他,逕自舔著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