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豪心思細密,忙張口解釋:“其實,世子是在犬子書房裡見過周隋的畫像。所以,一個照面就認出來了。”
慕容慎看鄭將軍一眼,沒再追根問底。
謝郡守悄悄擦了擦額頭冷汗,忙舉杯敬酒,竭力將氣氛炒熱。
可惜,沒人領會謝郡守的一片苦心。
眼高於頂的慕容慎,忽然起身向趙元明敬酒:“末將聽聞趙翰林博學之名,可惜往日無緣一見。晚輩敬趙伯父一杯。”
呸!
胡亂攀扯。趙伯父也是你叫的嗎?
沒等趙元明說話,徐靖搶先一步拿過酒杯:“夫子酒量淺,不能多飲。我做學生的,代夫子飲一杯。”
趙元明瞥一眼體貼夫子的好學生,沒有出聲。
慕容慎扯扯嘴角,和徐靖對飲。然後道:“世子能隨趙伯父讀書,這份運道,令人豔羨。”
五歲的懵懂幼童,和小小的趙夕顏一同讀書,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何止是運道好,簡直令人嫉恨得發狂。
徐靖咧咧嘴,露出一個氣死人不償命的笑容:“夫子素來喜愛我。以後,我定會好好孝敬夫子。”
謝郡守和鄭將軍都聽出話中之意,對視一笑。
北海郡裡,誰不知道世子和趙六姑娘是一對?現在沒正式定親,不便張揚。世子對夫子兼未來岳父殷勤些,實屬正常。
慕容慎目光暗了一暗,沒去看徐靖炫耀自得的可惡嘴臉,用生平最誠懇的語氣向趙元明說道:“趙伯父,晚輩出身將門,性情率直,行事不免有些魯莽。不過,晚輩對工部趙侍郎說的,皆是肺腑之言。還請趙伯父原諒晚輩的冒失。”
“此次晚輩自動請纓來北海郡,一來是奉太子殿下之命辦差,二來,也是為了親自來向趙伯父請罪。”
“請趙伯父看在晚輩一片赤誠心意的份上,原諒晚輩的莽撞無禮。”
眾人:“……”
等等,這是怎麼回事?
別說謝郡守鄭將軍一臉好奇,就連馬公公也忍不住豎長了耳朵。
徐靖隱約猜到了什麼,面色倏忽一沉。
趙元明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過來,制止住即將暴怒的弟子,然後從容不迫地看向慕容慎:“今晚世子設宴,為馬公公和慕容校尉接風洗塵。我一介白身,有幸列席,心中誠惶誠恐。”
“美酒佳餚在眼前,何不用心品嚐?”
都閉嘴,好好吃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