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八那天,小酒留在家裡跟著尋陽公子學習,寶春帶著新年禮物去了歸濟堂。
榮錚將她送到歸濟堂,也出城去了軍營。
老孟還是打理歸濟堂上上下下的瑣碎雜事,至於孫郎中還是那個脾性,除了醫術,其他一概沒興趣,來京城都幾年了,名氣地位錢財也啥都有了,人竟然一點沒變。
寶春不止一次說他,老大不小的了,眼光不要總盯著書本,多往姑娘身上瞅瞅。
可人家說,姑娘瞅的夠多了,病人多的時候,一天能瞅好幾十呢。
寶春快被他氣死,誰說那個了,指著他咬牙,“你就等著打一輩子光棍吧。”
剛過完年,病人並不多,不是什麼要緊的病,一般都會過了正月,至少也要過了元宵節之後才去瞧病,大過年的就往醫館跑怕一整年都會被帶衰。
病人少,寶春就清閒,一清閒下來,就有心思注意些別的,比如一個奇特的女性病人。
這位病人也不是第一次來了,可每次來都是遮遮掩掩的,來時都找她。
並不是說不給男性大夫看,而是她傷在身上,不方便給男性大夫瞧。
一身的傷痕累累,鞭子抽的,器物燙的,抓傷,咬傷,雖不至於致命,但看起來卻觸目驚心。
一開始,寶春以為她是做那種生意的,就是青樓裡的女子,看她十**歲,長的又過於漂亮,很容易就想到那裡。
那裡的客人千奇百怪的都有,虐待嗜好的也大有人在,只是今天寶春比較閒,就多問了幾句。
問的也不是什麼**,家常話而已,可就是這幾句家常話讓她發現了不對。
這女子應該不是青樓的。
不是青樓,那是好人家的女子?
再看她帶著面紗,隱秘的很,顯然是不願意讓別人知道,況且她身上的綾羅綢緞應該也是富貴之家,可她這身上的傷……
寶春心裡那個好奇,這是那個道貌岸然的傢伙,私底下這麼……
等人都離開了,她還在好奇呢。
蘭香進來送水,見她這樣說,“想知道還不容易,找個人跟著她不就知道了。”
寶春眉毛一挑,一臉正氣的說,“你把你家小姐看成什麼了,偷窺狂麼?你家小姐我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很有職業素養的,怎能探究病人的**?”
蘭香瞅了她家小姐一眼,暗地裡撇了撇嘴,無奈地說,“是我好奇還不行麼?”
寶春繃著臉,“你說你一個姑娘家,好奇這些幹嘛?罷了,要是不讓你弄清楚,說不定你今晚覺都睡不著。”
蘭香看了她家小姐一眼,應了一聲就趕緊離開了。
不費多少功夫,蘭香就將那女子的情況摸的滾瓜爛熟。
“小姐,你說的沒錯,那女子果然不是青樓
,那女子果然不是青樓的,而是朝中大人養在外面的妾室。”蘭香喝口茶說。
“納妾又不犯法?怎麼還養在外面,納回家多好。”寶春嘀咕道。
“納妾是不犯法,可關鍵是這家大人府上有個母老虎,十足的妒婦,納進去一個折一個,不敢往家納啊。”蘭香嘆氣。
寶春唏噓了一番,沒想到這裡還有如此猛的人,“如此妒婦,他家大人怎麼沒休了她?”
“不敢休吧,孃家後臺硬。”蘭香說。
原來是這樣,寶春忙問,“快說說那大人是誰?我認識不?”
“刑部尚書鄭大人。”蘭香說。
“原來是他啊,外表斯斯文文的真看不出啊。”寶春咂嘴,“這女人到了他們家,不管是落到誰手裡都沒有好果子吃,女的嫉妒,男的虐待,簡直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嘛?”
蘭香猛點頭,“小姐說的不錯,這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