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開始放鬆心情,享受起生活來。反正只要黑子駿一天沒醒來,她就可以悠哉過一天。因此,唐蕥鄤很壞心眼地希望黑子駿別這麼快醒來。
悠閒的日子一天一天過去,照顧黑子駿的工作全被管家威爾一手包攬,她倒也落得輕鬆。
走在車道上,她和整理花圃的園丁打了招呼,哼著歌,愉快地走進屋子。
“唐小姐,黑先生醒來了,他要你一回來就到房裡去見他。”才踏上玄關,女僕安娜馬上上前來報告,她是一名中年婦人,身材圓胖。
“他醒啦,那真是……”唐蕥鄤笑著回應,可是話說到一半,喉嚨就梗住了,笑容僵在嘴邊。“你說什麼?他、他、他——”又結巴了。
“黑先生奇蹟式地清醒過來,連醫師都感到很訝異。”
“是嗎?那真是太好……太好了。”唐蕥鄤的額際浮現三條黑線。
事情真是大大不妙。那匹脾氣不好的種馬醒了,那她不就慘了?唐蕥鄤僵在玄關,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黑先生等您很久了,您趕快上樓吧!”女僕又說。
“呃……安娜……我、我……”她的臉色蒼白。媽呀!她哪敢去見他,不被大卸八塊才怪。“如果黑先生問起的話,請你告訴他,我還沒進門。”她打算回房拿護照,然後快溜。
“你方才進門時,管家已經向黑先生通報了。”
真有效率啊,唐蕥鄤不禁額冒冷汗。
“是嗎?那我只好上去嘍。”嗚……上去受死吧!唐蕥鄤故作鎮靜地聳聳肩說,頓時發覺原本強健有力的兩條腿,竟然很沒志氣的發軟。
從一樓到二樓不過一小段距離,可她卻花了比平常多一倍的時間才走完。
站在黑子駿的房前,她一再地深呼吸,好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緊張。
“耶穌基督、阿拉真神、聖母瑪麗亞、阿彌陀佛,請保佑我能全身而退。”唐蕥鄤先是祈禱一番,然後帶著視死如歸的表情,用力推開房門。
黑子駿的眼睫動了動,緩慢地張開雙眼來面對站在床邊的女子。
那女子身材嬌小,身段曼妙,年輕的臉龐揉合著甜美與慧黠的氣韻。她留著一頭柔順的長髮,髮長及腰,一雙眼瞳黑白分明,像小鹿一樣,楚楚動人。
她很清秀純美,可是臉色看起來有點兒不對勁,身體微微顫抖著。
黑子駿坐起身,背靠著床頭,眉心輕擰地看著她,向來冷漠的黑色眸子綻放出一種令人無法置信的溫柔。
“黑先生……你找我有事嗎?”唐蕥鄤鼓起勇氣和他對望,他凝視的目光讓她頓覺身子一涼,渾身“皮皮剉”。
她很清楚的記得黑子駿將她轟出片場前,所講的最後一句話是——你要是再讓我看見,我保證會親手宰了你。
“你——”他厚薄適中的唇緩緩張開。
“嗚……慘了。”唐蕥鄤以為他一開口就會炮轟她,她趕緊用雙手掩住耳朵。
“冷嗎?”低沉渾厚的嗓音迴盪在寬敞的房間中,沒有唐蕥鄤預期中火爆的怒吼聲。
“還、還好……”唐蕥鄤戒慎地抬起小臉,艱澀的吞著口水,駭意在四肢百骸竄動。
“天氣很好,不是嗎?”布拉格的氣候清爽宜人,按理說這種天候不該出現發抖的身體反應——那麼是……她怕他?黑子駿腦海閃過一抹懷疑。
第二句話也沒破口大罵,竟然語氣溫和地跟地聊起天氣來?!唐蕥鄤納悶地把手從耳邊拿開,愣愣地看著他。
“天氣……天氣是不錯啦。”仔細看,他好像有點兒不一樣,可是唐蕥鄤暗中左瞧右瞄的,卻看不出哪裡出了差錯。
“可是你的臉色不好,還發抖呢!”黑子駿揚起眉,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神情是邪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