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她又埋怨那些下藥,毀屋的人,埋怨他們竟下如此毒手,致人於死地,以及問候他們的祖宗十八代,左支旁系,膝下若干代……
起初,馬嘯嘯進行了以上豐富的心理活動,可是到後來,她覺得鼻子也開始罷工了,她就累得索性不再思考了,她覺得頭越來越暈沉,昏昏欲睡,不如睡覺,節省能量。
可是,每當她要睡著時,握著她的那隻手就會極費力地把她搖醒,她就只好撐著眼皮瞪大眼睛。
記不得又過了多久,外面還是聽不到一絲聲氣,馬嘯嘯在想魚被衝上岸的時候真可憐,它呼吸的時候像不像她現在這樣痛。
直到她眼前有星星閃的時候,她就開始思索就這樣穿回去的可能性。
一股腥甜飄入鼻端,她猛然清醒,留著最後一絲清明,剛要開口,她的嘴被堵上了,混合著濃濃血腥味的液體被灌進了嘴裡,她伸手想推開他,可是沒有力氣,他的血緩緩地滑過喉嚨,流進了她的身體,她的眼睛火辣辣地疼,但是已經流不出眼淚了,
“夠了……夠了……”
可能是有液體進入,她終於流出了眼淚。
馬嘯嘯一面哭一面可惜,好在李彥是個節約的人,一一吻幹了她的眼淚,沒有浪費。
就這樣馬嘯嘯又撐過了一天。
隔天,馬嘯嘯說了這麼多天的第二句話,斷斷續續,沙啞無比:“李彥……你聽……外面是不是……有……聲音……”
賈超終於回來找人來挖他們了。
外面的陽光刺眼,被抬出來的時候,馬嘯嘯偏頭看見李彥唇上深紅的長痕,覺得更加刺眼。
他只是閉著眼,氣息輕淺。陽光把他照得甚至有些透明,彷彿隨時都會飄忽而去。
馬嘯嘯沒來由地憤怒。
可是,這憤怒沒有持續多長,只到他們雙雙康復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這段時間馬嘯嘯每天都固執地去一品軒等待那傳說中的墨先生,但卻從未見過他的蹤影。
說來也怪,問起一品軒裡的人,說到墨先生竟一個個都守口如瓶,不肯吐露半句。馬嘯嘯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真有其人,令她好生鬱悶。
除外還有件事,馬嘯嘯也很掛心。
這事說來更怪,李彥前些時日竟從外面親自帶回來一個女人,取名如姬。
說來如姬住在賈府已有六七日,賈超那日一見著如姬,就鞍前馬後地殷勤著,馬嘯嘯心中感嘆:這長相果然決定態度啊。
轉頭看看李彥,那眼神比看她的時候溫柔無害了不只百十倍,馬嘯嘯再嘆。
“馬公子。”
一進門,馬嘯嘯就聽見迎面而來的溫柔呼喚,一陣香風拂面,如姬款款地向她走來,粉紅的群擺飄飄搖搖,亦如灑了一地的桃花紅杏。
她臉上的彩貼恰到好處,在眼角下方,隨著動作,恍若一隻翩飛的金蝶。
瞧著馬嘯嘯愣了神,如姬又輕聲說:“馬公子,方才賈公子還差人去喚你出來吃飯呢,眼下這工夫,馬公子還上快隨我去廳堂吧。”笑靨如花。
馬嘯嘯對於美女像來沒有抵抗力,頓時心裡起了意,轉眼換上一副痞痞的流氓樣,一手熟練地勾起如姬的下巴,作腔作勢,說:“不如美人……你就從了我吧……”
如姬大驚,一張臉剎時蒼白如雪,她稍稍後退,馬嘯嘯心中一喜,又往前挪,臉幾乎湊到了如姬眼前,他倆身高相仿,四目相對,曖昧至極。
“還請馬公子自重。”
如姬兩頰通紅,已是羞憤難當。
馬嘯嘯心裡樂開了花,邪邪地笑著,又往前遞了遞。
“奴家……奴家已有心上人了……”
馬嘯嘯心中更喜,毫無後退的跡象,反而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