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個菜,一壺酒,一個人自斟自飲了一會兒,覺得沒什麼意思,便站起身,慢慢走了出來。
那小廝放了點兒心,急忙跟出來。
陸活一踏出酒樓,就看到街另一邊駛過來一輛馬車,裝飾雖然並不堂皇,卻自有幾分雅緻在裡面,正是陸府的出行馬車。
馬車一停到酒樓前面,車伕立刻跳下來,朝陸活迎了過去。
陸活卻好像沒看到一樣,他的目光直接落到了對面的鋪子門口。
許是碰巧,現在對面的鋪子門口正好停了顧府大房的馬車。陸活猶豫了一下,還沒想好要不要找藉口停一下,看看是否是微娘,就從側邊衝過來一個女子。
雖然說是“衝”,但是不得不承認,其實這個女子忙而不亂,那姿態端的是十分曼妙,尤其是那一身粉嫩粉嫩的長裙,將整個少女的玲瓏曲線全都勾勒了出來,讓人一看就有些移不開眼睛。
那個少女大概是有什麼急事要辦,似乎並沒注意到酒樓前面站著的陸活和小廝,只是就這麼低垂著頭,彎曲著粉頸顛著小碎步衝了過來。
這時候剛巧微娘從鋪子裡出來,目光流轉間就看到了對面的陸活以及那姑娘,不由愣了一下。
她身邊跟著的溶月更是大吃一驚,低聲在顧微娘耳邊道:“姑娘,那,那,那不是二房的三姑娘嗎?”
顧微娘心思電轉,已然猜到顧九歌打的什麼主意。她微微垂下眼睛,唇邊勾起一抹笑意,卻沒有回答。
顧九歌還沒衝到陸活身邊,小廝和車伕便已經都反應過來,趕緊護到陸活身前,小廝更是扯嗓子叫了一聲:“你誰啊?不怕撞到人啊?”
顧九歌好像這才知道前面有人,受了驚嚇,不由低低地叫了一聲,身子晃了一下,撲通一聲就倒在地上,仰起頭看向對面的陸活,一副楚楚動人的模樣。
說起來,這美人受驚,不管是親眼見到,還是入畫,絕對都是特別令人賞心悅目的一幕。就連當世的書畫大家寧筆翁都獨愛畫美人兒受驚圖。據寧筆翁說,那美人當時的一顰一嗔,一驚一淚,都美不勝收。
寧筆翁說得是真是假,誰也不知。但當下這個美人眼看著一頭秀髮都披垂下來,斜斜地搭在香肩之上,有幾綹還從玉面上斜了過去,看著就像是雨後的海棠,讓人心生憐惜之意。那釵子微微落出來一截,看著好像和主人一樣弱不勝衣,給人一種無比嬌弱的感覺。
當下,所有圍觀著的人都覺得心絃不由一動,同時冒出一個想法:“誰家小娘如此貌美?”
顧九歌當然是美的,不過她努力把這種美展現給陸活看。自知道陸活心慕顧微娘後,她的心裡就憋著一股氣。這半月以來,雖然有壽王府的孺人作保,陸府竟然仍舊沒有遣媒人上門,想也知道定是陸活放不下大房那個死丫頭。
一想到這個,她就恨得差點兒咬碎了滿嘴玉牙。
那天在陸府王太太的房裡,陸活一定是沒看清她的長相。
她就不信,等陸活真的看清楚了她,會還像現在一樣無動於衷。
於是她一直派人盯著陸府,待知道今天陸活終於出現後,便心生一計,精心打扮之後立刻乘馬車過來,打算設計一出偶遇。
果然,讓她得到了這個機會。
她一邊賣力地表演著,一邊努力展現自己的魅力。
陸活面色古怪地上下打量了她一會兒,突然嘴邊就揚起一個笑容,輕聲問她:“這位姑娘看著有些眼熟,不知道是誰家的姑娘?我們可是曾經見過?”
顧九歌心中大喜,含羞帶怯地說:“小女子是,是,是顧氏……九歌。”邊說還邊趁機拋了個媚眼過去。
這媚眼可是她在府裡練習了半天的。
陸活愣了一下,突然笑了起來。他的笑聲很大,很響,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