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武藝不錯,力氣也還說得過去,但偏偏個頭只是中等,體重也不是太大,勾搭小姑娘倒是個很合適的身材,但宋慶的側踹可是能將孔有德那等大漢都踹飛出去的,他這般小雞子身材捱上,自然更是隻有飛出去一條路,被那快靴直接命中胸口,好像個破風箏似的飄了出去,重重落在前面一座牌坊下,噗嗤一口血噴了出來,人也終於顯得有些萎靡。
可更加奇蹟的事情發生了,這傢伙被打成這樣,竟然還是不肯罷休,硬撐著站了起來,雙目中露出兇光,從旁邊那屠戶手中搶過剔骨尖刀,再次瘋狂的朝宋慶衝了過來,看樣子竟然是打算以命相拼,這樣的公子哥也確實是不太多見。
越是這樣,宋慶越不可能給他機會,反倒是生出幾分殺意來,因為這傢伙顯然戾氣太重,而且這一次算跟自己結了血仇,處理不好的話將來會很麻煩,如果不是在大街上,周圍至少幾百人看著,他都想直接出辣手將此人幹掉。
側身閃過尖刀,宋慶先是一拳擊中對方腹部,趁那公子彎腰的時候,膝蓋狠狠的踢了上來,將對方撞了個滿臉桃花開,那公子也是被這一下撞蒙了,好像喝醉了酒似的向後倒退幾步,單手抓著酒家的旗杆,勉強撐住身子不倒,喘著粗氣道:“小子,你他娘有種,本公子還是頭一次被人打成這樣,你等著蹲大牢吧,我父親絕不會放過你!”
“說了這麼半天,最終還是個拼爹的貨色,以為你比當初那薛明強多少,現在看來不過一路貨色!”見那公子哥把爹擺出來,宋慶反倒是不在乎了,他自己的爹也是大官,他是比爹更大的官,徐州這一畝三分地上,他還真不知道誰能把他怎麼樣,當即冷笑道:“你現在去把你爹叫過來,看看他能將我如何,州衙的大牢我也去過,只不過是去看望我的對頭,還真不知道自己住進去是個什麼滋味,你爹若是有那個本事,儘管把我抓到大牢裡面去,正好讓我也體驗體驗那裡面的生活!”
見宋慶口氣狂妄,那公子氣的雙目通紅,有心再上前拼命,卻發現自己氣力不濟,如今站著都很費勁,更不要說上去動手,想要再說幾句狠話,但效果似乎很不明顯,恍恍惚惚間,忽然見到遠處過來個眼熟的東西,下意識的大聲喊道:“父親,孩兒在這裡!”
宋慶頓時愣住,難不成將這小打傻了?怎麼暴揍了一頓之後,對方居然管自己叫爹,正要調侃幾句時,有個手下卻悄然湊了過來,小聲道:“大人,後面來了頂官轎,這小子家裡頭只怕還真是做官的。”
“無所謂,做官的怎麼了,打的就是做官的!”宋慶渾沒在意的轉過身去,映入眼簾的正是一頂官轎,走到離自己兩丈開外的地方停下,轎簾緩緩開啟,裡面走出個人來,這人看去大約四十來歲,頜下三縷短髯,長相倒是也有幾分俊朗,但眼珠卻好像鷹隼一般,身上穿的只是普通的員外袍,居然還是自家的大風牌,一時間也看不出是個什麼官。
最奇怪的是,這傢伙明顯武藝不俗,怕是比當初那薛平都不差,身後跟著那幾個隨從,似乎也都是練家子,甚至給他抬轎子的,都能看出練過武藝,偏偏這人還是個文人打扮,再瞧不出是個什麼路數。
那人對這幅場面倒是也很稀奇,從來只見自家兒子大人,還從沒見過兒子被打成這樣,公子哥強撐著身子上前,將他被宋慶暴打的事情說了,那人顯得更是好奇,直勾勾的盯著宋慶看了半天,這才慢條斯理的開口說道:“本官乃是徐州知州馬輝,看閣下的樣子也像是官家人,不知是哪個衙門的,為何要毆打犬子?”
聽說這就是徐州新任知州,宋慶也覺得鬱悶,他正尋思要如何與此人打好關係,想不到頭次相見自己就將人家兒子打了,而且還是打成重傷,不過他性子從來是寧直不彎,若是自己做錯了還罷,今日這事從頭到尾他都覺得自己佔著理呢,當然不肯有半分服軟,直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