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們爺爺奶奶過的早。
甚至因為是車禍的意外逝世,程家從那之後生意就亂了。
這樣一個龐大的家族,掌權人的意外離世必然會有不小的影響。
不僅是生意上,也是人脈上。
那段時間整個家族動盪,人心惶惶。
竟有些風雨飄搖的意味。
旁枝早就覬覦本家的一切,想要藉此機會奪權。
不能整個吞掉產業,至少也要扒一層皮下來。
程霽明作為當時的第一繼承人被推上風口浪尖。
本家的所有人都希望他能再娶一個於家族有益的聯姻物件。
至於他那個普普通通的原配妻子。
自然是給點錢打發就是了。
甚至為了讓舒晚自己走,那段時間程家所有人都對她冷嘲熱諷。
再沒有好臉色。
說出的話不粗鄙,卻誅心。
而程霽明,他明明知道,卻忙於生意,越來越少回來。
在程霄看來,程霽明那時候哪怕能趕回來站在他媽媽身邊一次。
也許媽媽就不會死。
冷風帶著凜冽的冬意吹亂少年的頭髮。
他被風吹的眯了眯眼。
剛剛陷入回憶裡的的那點憤然和怨恨,也叫這陣風吹散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了其他在意的人。
這些曾經無數次午夜夢回出現在他夢裡張牙舞爪的人和事,在他的回憶裡開始漸漸褪色。
甚至在老宅的那段日子,竟也鮮少想起了。
原本去到樟城讀書,程霄就是想再看看媽媽曾經生活的城市。
他只在很小的時候來這兒看過外公外婆。
記憶早已模糊。
他也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這樣一個姑娘。
說起來,站在母親的墓前。
此時此刻,他竟然會覺得,這也許就是母親冥冥之中為他安排的吧。
程霄突然轉身對程禮道:「哥,以後公司我幫你。」
程禮現在忙的腳不沾。
程家偌大的產業,他如果殫精竭慮,程霄怕他會變成另一個程霽明。
以前他不會想到這些,覺得自己存在的意義就是擺爛,讓程霽明膈應。
但現在他開始想了。
他要有自己的生活了。
哥哥已經為他操心很多,程家掌權人的位置不是那麼好爬的。
他應該要幫他。
程霽明犧牲了母親才坐上的那個位置。
他和哥哥都要拿回來。
程禮對弟弟能說出這句話是真的有些意外了。
他看了程霄一會,終於抬手揉了揉他早就被風吹得凌亂的頭髮。
復又看向母親照片,笑起來:「媽,你看,小霄終於長大了。」
等他十八歲,那封信也就可以給他看了。
兄弟兩人在墓園裡待了兩個多小時,就坐在墓碑旁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陪著舒晚。
直到冬日暖陽漸漸明朗,快十一點了,他們才從墓園離開。
兩人回了程家老宅。
宅子在一個半山腰,佔地面積很大,好幾棟別墅掩映其中。
程霄和程禮單獨住在老宅的北邊,只有一個保姆照顧起居。
除夕的時候他們向來是不去主宅的。
就兩個人在這邊跟保姆阿姨一起過年,吃餐年飯,電視開著春晚。
跟大多數的除夕一樣。
他們也不覺得冷清。
畢竟除夕,對他們來說本來就不是團圓的日子了。
從母親過世起,程霄和程禮也不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