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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因南人來,重曉之。其他皆善,愚不足以議,願同夢得之雲者。兄通《春秋》,取聖人大中之法以為理。饒之理,小也,不足費其慮。無所論刺,故獨舉均賦之事,以求往復而除其惑焉。不習吏職而強言之,宜為長者所笑弄。然不如是,則無以來至當之言,蓋明而教之,君子所以開後學也。

又聞兄之蒞政三日,舉韓宣英以代己。(永貞元年十一月,貶韓曄為饒州司馬,亦坐王叔文之黨也。曄,字宣英。)宣英達識多聞而習於事,宜當賢者類舉。今負罪屏棄,凡人不敢稱道其善,又況聞之於大君以二千石薦之哉!是乃希世拔俗,果於直道,斯古人之所難,而兄行之。宗元與宣英同罪,皆世所背馳者也,兄一舉而德皆及焉。祁大夫不見叔向。(《左傳》:襄二十一年,晉囚叔向。祁大夫以言諸公而免之,不見叔向而歸。叔向亦不告免焉而朝。)今而預知斯舉,下走之大過矣。(一本作“過大矣”。)書雖多,言不足導意,故止於此。不宣。宗元再拜。

○與崔饒州論石鐘乳書(饒,當作連。饒州諱簡,字子敬,公之姊夫。先刺連州,後移永,未上而卒於元和七年。公嘗為作《權厝志》。又有《祭簡文》,雲“悍石是餌,元精以渝”,是簡卒以鍾乳敗也。此書多作於七年之前雲。)

宗元白:前以所致石鐘乳非良,聞子敬所餌與此類,(“類”下,一有異字。)又聞子敬時憒悶動作,(憒,古對切。心亂也。)宜以為未得其粹美,而為粗礦慘悍所中,(礦,古猛切,銅鐵樸石也。慘,七感切。據此文言鍾乳粗礦慘悍。疑“慘”當作“燥”字。)懼傷子敬醇懿,仍習謬誤,故勤勤以雲也。再獲書辭,辱徵引地理證驗,多過數百言,以為土之所出乃良,無不可者。是將不然。夫言土之出者,固多良而少不可,不謂其鹹無不可也。草木之生也依於土,然即其類也,而有居山之陰陽,或近水,或附石,其性移焉。又況鍾乳直產於石,石之精粗疏密,尋尺特異。而穴之上下,其土之薄厚,石之高下不可知,則其依而產者,固不一性。然由其精密而出者,則油然而清,炯然而輝,(炯,古茗切。光也。)其竅滑以夷,其肌廉以微。食之使人榮華溫柔,其氣宣流,生胃通腸,壽善康寧,心平意舒,其樂愉愉。由其粗疏而下者,則奔突結澀,乍大乍小,色如枯骨,或類死灰,淹顇不發,(顇,音悴。)叢齒積纇,(力對切。)重濁頑璞。食之使人偃蹇壅鬱,洩火生風,戟喉癢肺,幽關不聰,心煩喜怒,肝舉氣剛,不能和平。故君子慎焉。取其色之美,而不必唯土之信,以求其至精,凡為此也。幸子敬餌之近不至於是,故可止御也。

必若土之出無不可者,則東南之竹箭,(《爾雅》:東南之美者,有會稽之竹箭焉。)雖旁岐揉曲,皆可以貫犀革;(貫,穿也。犀、革皆以為甲。)北山之木,雖離奇液瞞,(《漢書》:蟠木根柢,輪囷離奇。注:委曲盤戾也。《莊子》:以為門戶則液瞞。注:液,津也。瞞,謂脂出樠樠然也。奇,音羈。瞞,謨官切。或從木,母奔切。)空中立枯者,皆可以梁百尺之觀,(古玩切。)航千仞之淵;冀之北土,馬之所生,(《左傳》:昭四年,晉大夫司馬侯之言。)凡其大耳短脰,(音脰,項也。)拘攣攣跌,(踠,足跌也,曲腳也。跌,差跌也。蜿,於遠切。跌,徒結切。)薄蹄而曳者,(《易》曰:坎於馬也,為薄蹄,為曳。)皆可以勝百鈞。(勝,舉也。三十斤曰鈞。)馳千里;雍之塊璞,(匹角切。)皆可以備砥礪;(《書》:黑水西河惟雍州。厥貢球琳琅�Wⅲ呵蛄眨�衩�@奴,石而似珠。砥礪,即礪砥砮丹。注:砥,細於礪,皆磨石也。《禹貢》:荊州,礪砥砮丹。非雍州也。)徐之糞壤,皆可以封太社;(《書》:海岱及淮惟徐州。厥貢惟土五色。注:王者封五色土為社。建諸侯,則各割其方色土與之,使立社。)荊之茅,皆可以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