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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吾不可得而知也。是其誕漫忄敞怳,(誕,音但。漫,莫官切,又莫半切。忄敞,齒兩切。怳,許兩切。忄敞怳,驚貌。)冥冥焉不可執取者。夫聖人之為心也,(一無“心也”字。)必有道而已矣,非於神也,蓋於人也。以其誕漫忄敞怳,冥冥焉不可執取,而猶誅削若此,況其貌言動作之塊然者乎?是設乎彼而戒乎此者也。其旨大矣。”

或曰:“若子之言,則旱乎、水乎、蟲蝗乎、癘疫乎,未有黜其吏者,而神黜焉,而曰‘蓋於人者’,何也?”予曰:“若子之雲,旱乎、水乎、蟲蝗乎、癘疫乎,(一本無“旱乎至疫乎”十字。)豈人之為耶?故其黜在神。暴乎、眊乎、沓貪乎、罷弱乎,(罷,音疲,下同。)非神之為耶,故其罰在人。今夫在人之道,則吾不知也。不明斯之道,而存乎古之數,其名則存,而教之實則隱。以為非聖人之意,故嘆而云也。”

曰:“然則至雨反風,(《金縢》:周公居東,天大雷電以風。王出郊,天乃雨,反風,禾則盡起。)蝗不為災,虎負子而趨,(劉昆為弘農守,崤、澠多虎災。昆為政三年,虎皆負子渡河。宋均為九江守,郡多虎,均下令去其陷阱,後傳虎相與渡河。又山陽、楚、沛多蝗,其飛至九江界者,輒東西散去。)是非人之為則何以?”餘曰:“子欲知其以乎?所謂偶然者信矣。必若人之為,則十年九潦、(郎到切。)八年七旱者,(此二句,《莊子·秋水》之文。)獨何如人哉?其黜之也,苟明乎教之道,雖去古之數可矣。反是,則誕漫之說勝,而名實之事喪,亦足悲乎!”

○乘桴說(韓退之說《論語》,與世之學者大異。如“子在,回何敢死”,而曰“回何敢先”,“子所雅言,詩書執禮,皆雅言也”,而曰“子所雅言”之類,皆自出新意,不同諸子。柳子於《論語》,其語不多異。而《乘桴》一說,亦出於諸儒言意之外。桴,芳無切。)

子曰:“道不行,乘桴浮於海,(桴,編竹木以渡。大者曰筏,小者曰桴。)從我者其由歟!”子路聞之喜。子曰:“由也好勇過我,無所取材。”說曰:海與桴與材,皆喻也。海者,聖人至道之本,所以浩然而遊息者也。桴者,所以遊息之具也。材者,所以為桴者也。《易》曰:“復其見天地之心乎?”則天地之心者,聖人之海也。復者,聖人之桴也。所以復者,桴之材也。孔子自以極生人之道,(“極”,一作“拯”。)不得行乎其時,將復於至道而遊息焉。謂由也勇於聞義,果於避世,故許其從之也。其終曰“無所取材”雲者,言子路徒勇於聞義,果於避世,而未得所以為復也。此以退子路兼人之氣,而明覆之難耳。然則有其材以為其桴,(一作“以為桴”,無“其”字。)而遊息於海,其聖人乎?子謂顏淵曰:“用之則行,舍之則藏,唯我與爾有是夫!”由是而言,以此追庶幾之說,(“追”,一作“迨”。)則回近得矣。而曰“其由也歟”者,當是嘆也回死矣夫。

或問曰:“子必聖人之云爾乎?”曰:“吾何敢。以廣異聞,且使遁世者得吾言以為學,其於無悶也,揵焉而已矣”。(揵,一作“捷”。)

○說車贈楊誨之(誨之,楊憑之子也。憑自京兆尹眨臨賀尉。臨賀在嶺南,屬賀州。公時在永,誨之道永之賀,公作是說以送。然誨之猶以為柔外剛中,未必不為弊車,柔外剛中,未必不為常人。公反覆論辯,有二書,見於集之別卷。)

楊誨之將行,柳子起而送之門,有車過焉,指焉而告之曰:“若知是之所以任重而行於世乎?材良而器攻,圓其外而方其中然也。材而不良,則速壞。工之為功也,不攻則速敗。(攻,牢也。)中不方,則不能以載,外不圓,則窒拒而滯。方之所謂者箱也,(箱所以載。)圓之所謂者輪也。匪箱不居,匪輪不途。(途,謂行於途。)吾子其務法焉者乎?”曰:“然。”

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