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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所謂廉者,曰不蔽惡也。(一無也字。)世人之命廉者,(一無世字。)曰不苟得也。(一無也字。)所謂恥者,曰不從枉也。(一無也字。)世人之命恥者。(一無世字。)曰羞為非也。然則二者果義歟,非歟?吾見其有二維,未見其所以為四也。夫不蔽惡者,豈不以蔽惡為不義而去之乎?夫不苟得者,豈不以苟得為不義而不為乎?雖不從枉與羞為非皆然。然則廉與恥,義之小節也,不得與義抗而為維。聖人之所以立天下,曰仁義。仁主恩,義主斷。恩者親之,斷者宜之,而理道畢矣。蹈之斯為道,得之斯為德,履之斯為禮,誠之斯為信,皆由其所之而異名。今管氏所以為維者,殆非聖人之所立乎?又曰:“一維絕則傾,二維絕則危,三維絕則覆,四維絕則滅。”若義之絕,則廉與恥其果存乎?廉與恥存,則義果絕乎?人既蔽惡矣,苟得矣,從枉矣,(諸本作苟得而從枉矣。)為非而無羞矣,則義果存乎?使管子庸人也,則為此言。管子而少知理道,則四維者非管子之言也。

○天爵論(《孟子》:有天爵者,有人爵者。仁義忠信,樂善不倦,此天爵也;公卿大夫,此人爵也。古之人修其天爵,而人爵從之;今之人修其天爵,以要人爵,既得人爵,而棄其天爵。公以為未盡,作此論。)

柳子曰:仁義忠信,先儒名以為天爵,未之盡也。夫天之貴斯人也,則付剛健純粹於其躬,倬為至靈,(倬,音卓。)大者聖神,其次賢能,所謂貴也。剛健之氣,鍾於人也為志,得之者,執行而可大,悠久而不息,拳拳於得善,孜孜於嗜學,則志者其一端耳。純粹之氣,注於人也為明,得之者,爽達而先覺,鑑照而無隱,盹盹於獨見,(《說文》:鈍目也。盹,音諄。《篇韻》無此字。《禮記》:肫肫其仁。注曰:懇誠貌。字從月。《集韻》從日。盹盹懇誠,朱閏切。)淵淵於默識,則明者又其一端耳。明離為天之用,恆久為天之道,舉斯二者,人倫之要盡是焉。故善言天爵者,不必在道德忠信,明與志而已矣。道德之於人,猶陰陽之於天也;仁義忠信,猶春秋冬夏也。舉明離之用,運恆久之道,所以成四時而行陰陽也。宣無隱之明,著不息之志,所以備四美而富道德也。故人有好學不倦而迷其道、撓其志者,(撓,《釋文》雲:擾也。撓,女巧切。)明之不至耳;有照物無遺而蕩其性、脫其守者,志之不至耳。明以鑑之,志以取之,役用其道德之本,舒布其五常之質,充之而彌六合,播之而奮百代,聖賢之事也。然則聖賢之異愚也,職此而已。使仲尼之志之明可得而奪,則庸夫矣。授之於庸夫,則仲尼矣。若乃明之遠邇,志之恆久,庸非天爵之有級哉?故聖人曰:“敏以求之。”(《論語》:子曰:“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而求之者。”)明之謂也;“為之不厭”,(《論語》又曰:“抑為之不厭,誨人不倦,則可謂云爾已矣。”)志之謂也。道德與五常,存乎人者也。克明而有恆,受於天者也。嗚呼!後之學者,盡力於所及焉。或曰:“子所謂天付之者,若開府庫焉,量而與之耶?”曰:否。其各合乎氣者也。莊周言天曰自然,吾取之。

○守道論(《左氏傳》昭公二十年:齊侯田於沛,招虞人以弓,不進,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