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孟謙轉述的那些話,推敲著秋歡真正生氣的原因。
“你說呢?”
“我想,氣我沒說比較多。”範開很自動地承認,佩羚還沒有那種本事可以讓她記仇到喝悶酒的地步。
“很高興你有自知之明。”秋歡笑得假假的。“姓範名開的傢伙,本小姐孟秋歡現在鄭重宣佈,我們的交往到此為止,再、見。”翻被下床,準備到隔壁間帶回她親愛的小外甥,然後走人。
“這樣就走?”範開及時從背後撈抱住她的腰。“一點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就判我死刑,這樣我很冤耶。”
“是嗎?我何德何能可以判範氏不動產的太子爺死刑啊?你肯紆尊降貴跟我交往,我可能還得謝主隆恩,哪敢判你刑?!”她哼聲。
由這段話聽起來,秋歡果然氣得不輕。
“我沒有故意隱瞞,只是覺得這個身分並不重要。”範開嘆口氣。
“哦?”
“還記得我告訴過你——關於我和我的家人,和我離家自主的事嗎?”
秋歡表情一頓。“記得。”
“我從不認為自己是范家的太子爺,也早就放棄了繼承權,我沒有刻意提起范家的事,是因為我不認為你會喜歡和我的家人打交道。”頓了頓。“我們之間的事,只關乎我和你,就算以後你嫁給我,你要面對的依然只是我,你和我的父母、弟弟妹妹,只有名義上的關係,他們的事,我自會處理。”
他說的很簡短,但是秋歡一下就聽明白了,也被挑起了好奇。
“你和你的家人關係真的那麼不好嗎?”她和父母很親,自家姐妹更是親的不得了,她沒辦法想象和家人形同陌路的模樣。
“不是不好,只是他們有他們的堅持,我有我的想法,既然溝通不來,就只好減少相處的機會,以避免衝突不斷髮生。”範開生長在范家,很瞭解范家人的那些制式的想法,只可惜他不能認同,所以才會早早離家自立。
秋歡沉默了下。“你應該告訴我的。”
“是我的疏忽,我沒想到佩羚會跑去跟你鬧。”範開承認他疏忽了這一點。“我會和她說清楚。”
他這樣都把錯攬到自己身上,只是陳述、只是認錯,讓秋歡的怒火頓時沒地方發洩。
嚴格來說,惹她生氣的主犯也不是他,把氣都出在他身上,好像也有點不公平……雖然事情都是因他而起。
“你可以氣我,但不許你說我們之間到此為止。”
“不許?”真是自大的口氣。
“我們本來很好,如果因為無聊人士的攪局就分手,那不是太如他們的意了嗎?這樣就顯得我們太笨,又太好解決了。”
範開望著她的側臉,“我們兩個,一個是在財經界有名的顧問,一個是轟動F大的財經高材生,如果這麼輕易就被拆散,那我們還能說自己精明、不會被人設計嗎?”
範開的說法,打動了秋歡好勝的那一面想法。其實說分手是賭氣,她才不甘願讓別人來左右她的感情生活。
就算會分,也只會因為他們自身,而不是為了別人的看法,更甚的只是區區的幾句話。
退縮,絕對不是孟秋歡會做的事。
“你要怎麼處理?”秋歡終於回眼看他。
“直搗黃龍,跟他們說清楚。”
範氏不動產,在臺灣的建築界屹立超過三十年,財力雖然排不上前幾大財團,但是在商界仍有一定的名聲與地位。
長時間在上流社會中活動,造成他們自然形成一種優越感,食衣住行,樣樣講究品味和奢華。
當秋歡坐在車子裡踏上范家的私人道路時,想到就只有三個字:有錢人。
那種語氣不是認同,而是令人想搖頭的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