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葉藺出院,我或多或少應該過去一趟。只是席郗辰——老實說這幾天他雖然沒有明確表示,但含沙射影的牽拌總在那做一些,即使已經知道我對葉藺的感情已無情愛。
“我帶你過去。”
“……”
“反正你這輩子是跑不掉的。”眼睛看著前方路況,熟練地打著方向盤。
我看著身邊這位彆扭又敏感的先生不由心生笑意。
“葉先生已經出院了。”上次與我在病房門口相撞的護士說。
“什麼時候的事?”我問,心裡有點恍惚。
“昨天上午,葉先生自己辦的出院手續。”女護士說著又彎腰從櫃檯下拿出一隻黑色袋子,”還有這個,葉先生說如果上次那位小姐過來就把這個東西給她,如果沒有……呃,就扔了。”
我接過袋子,垂著的右手扣了扣手心。
“謝謝。”
紅色的絨盒裡裝放的是一顆蘭色耳釘,失了些須光澤,帶著塵封多年的痕跡。
恍然憶起葉藺右耳耳垂上一直鑲戴著的那粒耀眼蘭色,在陽光下,每每的在我眼前熠熠生輝……
忽然,一股強烈的侵略氣息欺靠近來,優美的嘴唇擦過我的耳際,曖昧不明的語氣輕漫道,”晚上我會找機會補償的。”
我一愣,嘆息著抬頭,不意外地看到站立在我們正前方的護士小姐臉已經漲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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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去芬蘭的前一天,我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得知葉藺的妹妹過世。
我趕去醫院時人已經火化,在醫院的殯儀館,簡單不過的儀式。我推開門走進去,那一張陳舊的長條凳上,我望見他,他的眼睛安靜地看著前方,太安靜了,猶如一片死地。
我走到他身旁坐下,就像法國的那一次,陪著他,只是這一次,他連再見都沒有說。
我從長凳上醒來,看到席郗辰蹲在我面前,身上蓋著他的外套。
“他人呢?”
“應該離開了。”
我猛然起身,但是腿一麻又重重顛回凳子上。
“小心一點,怎麼樣,痛不痛?”他扶住我,我下意識推了推,“沒事。我去找他,他應該不會走遠。”
感覺身邊的人一下子沒了動作,但是我現在心裡只擔心葉藺,他一向任意妄為,偏執又敏感,我害怕他會自殺,因為他做的出來。
“你能不能在意一下我?”身側傳來的聲音含著苦笑,他的手仍未鬆開。
我看向席郗辰。我明白他不想我去跟多接觸葉藺,可是此時我無法顧及他的這種情緒,“我必須去找他,確保他沒有事情。”
席郗辰竟然笑了笑,他鬆開手,“你很清楚如果你要走,我根本阻止不了你。”
“你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他稍扯嘴角,有些諷刺味道。
“你話中有話,你在想什麼,你想說什麼?”我有些生氣。
他凝視我,帶著一分不平和,“你讓我不安,安桀,你念舊,你心軟,你們有感情基礎,這一切都讓我不安——”
我打斷他,“我以為我們之間已經夠清楚明白,不應該再存在什麼誤會。”
他坦白,“是,我們之間沒有誤會。可是,你身邊的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我不由自主地草木皆兵。”
“我不想一再強調我們需要信任。”我站起身,有些許不被信任的不悅,將他的外套遞給他,“你先回去吧,晚一點我會找你談,如果你覺得我們還需要談的話。”
“你的話讓我覺得自己像是在無理取鬧。”他澀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