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有慕容家選擇與雲家站在一處,才能避免相互廝殺的命運,避免內戰,也是黎民百姓的福澤。”
上官未央默默的來到他身邊,睜著一雙朦朧的眸子,悽苦的望著他異常俊朗的側面,長睫顫抖,淚水沿著面頰流至唇瓣。
這是多麼糾葛的苦澀!
他……始終記得她的血海深仇,他在一步一步的籌劃著,還上官家清白,為上官家報仇!
聽著雲冉陽沉重的語調,未央的臉色越發蒼白,額頭泛上一層細汗。
“如果,雲家與慕容家都脫離了皇帝的控制,那無疑是造反!西華國的皇帝是不會允許的。”上官未央聽得清楚明白,即便他們並無謀反之意,但如此行事,是哪個君主都不能容忍的。
“只要慕容家與我雲家站在一處,就算他是皇帝,也只能聽之任之了。未央,那些都是後話了,如今多說無益。”雲冉陽輕嘆一聲,不想再與她說更多,讓她徒增憂慮。
“你娶容捷郡主,也是為了兵權,對嗎?”上官未央抬起一雙含淚的眸子望著他,心底亦不知道是何種的複雜情緒。
她理解他,也心疼著他!還怨恨著他!
“娶她,是我接管雲家軍的……條件!”艱難的道出這一句,雲冉陽憤憤的握緊拳頭砸向桌面。
“我知道了!”未央釋然一笑,心頭的苦澀與疼痛交織著,令她進退兩難。
一邊是自己深愛的男人,他的處境她不能不管,一邊是自己的舅舅,這是她為數不多的親人了!
自己該何去何從?
“你走吧!讓我一個人靜靜。”上官未央轉過身去不再看他。
她的決定至關重要,不僅關乎他的生死,還關乎著他們的未來,以及慕容家的未來。
雲冉陽默默的站在她身後許久,才離開這所小院兒。
連續幾天無人造訪,她似乎是被人遺忘了!
“小姐,外頭難得的陽光明媚,不如出去逛逛?”
幾日來,小姐都悶悶不樂的,夕趣想讓她換換心情。
“也好。”事情太多壓在一處難以解決,不如先放一放,況且舅舅壽辰就要到了,她勢必要送上一份壽禮才好。
主僕二人來到街市,她所住的小院兒距離各大王府不遠,所以,附近的街市販賣珍玩字畫玉石的不在少數。
身上的銀子不多,未央沒打算買什麼名貴的禮物,只是帶著夕趣有一搭無一搭的閒逛。
轉了幾家店均無所獲,這裡的東西貴得令人乍舌,腰裡那點兒銀子遠遠不夠。
“不看了!那麼貴我怎麼買得起?”未央意識到了窮人的悲哀,心煩意亂的只想回去。
“哎呀小姐,咱們只是逛逛還不行!”夕趣有點著急了,拉著小姐出來散心,誰知道她越散心越煩。
忽然抬頭看到一家裝潢典雅的店鋪,大匾上三個大字格外醒目:風雅閣
“那還有一家,最後一家行不行?”
十分不情願的被夕趣拉著,一推門兒走了進去,抬頭只見一名年輕男子正在伏案作畫,那畫中畫的是春江映日,白帆遠行。
未央駐足,安靜的看著。
第一百零二章,題詩
轉進一家店裡,只見一名年輕男子正在伏案作畫,那畫中畫的是春江映日,白帆遠行,梨樹之下一白衣女子撥弄琴絃,眺望著那遠去的帆影,黯然垂淚。
未央駐足,安靜的看著,她似乎看到了自己融於畫中,體會到了畫中女子的離別之苦,竟然情不自禁的滑落淚兩行。
白衣畫師似乎覺察到了她的凝望,放下手中的竹筆,一派悠然的抬起頭來,正巧對上她眼中的憂傷。
發覺自己的情緒流露的過於誇張了,上官未央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