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了下午,衛枝回去換了塊顏顏借給她的公園板。
因為上刻滑課的老師被她男朋友三言兩語整破防了,自閉了,不能強顏歡笑了。
他那個狀態根本上不了課,所以她只好勉為其難地跟著男朋友進公園。
坐在纜車上,衛枝摳著滑雪板上的積雪,逐漸品出不對味來:「你是不是故意欺負老煙呢?」
單崇面不改色:「我欺負他做什麼?」
「他走了我就只能跟著你進公園了。」小姑娘抬起眼掃了他一眼,「你這個人心思怎麼這麼歹毒。」
纜車上就他們倆。
單崇長腿一伸,瞥了她一眼,一臉放鬆:「你不是後天的飛機回家了嗎,翻了年不一定過來,過來也是準備封板了。」
衛枝:「然後呢?」
單崇語氣輕描淡寫:「我就琢磨,給你錄個影片吧。」
衛枝:「什麼?」
單崇:「紀念女朋友第一個雪季,給他們看看,從穿板開始,天天跟著我在雪上打滾,滾成什麼樣了……免得他們說我教不了零基礎,不會教和不想教不是一回事。」
衛枝:「你這個人的虛榮心……」
衛枝:「不是,給他們看看是給誰們看看!影片往哪發?」
單崇眼皮子一挑:「你微博不是幾十萬粉絲?」
衛枝發現這個人居心叵測的,就她滑的這個醜樣子,還想讓她在幾十萬人眼皮子底下丟人……
衛枝:「……那又大可不必。」
單崇:「發一下,發一下。」
衛枝:「你這有什麼毛病?」
小姑娘滑雪都愛拍影片,衛枝就不一樣了,她是真的不愛,為什麼呢,因為她天天眼睛看著單崇跳臺子,背刺玩u型槽,老煙跳平花,老煙搞刻滑——
全部都是專案上的頂尖人物。
她的審美已經變成「滑成這樣才叫標準」的形狀,超越了自己的水平,有時候趴在纜車上她都能看出腳底下滑過的人誰哈腰誰撅屁股點評兩句……
但是不妨礙她自己的屁股也收不回去。
人家撅屁股好歹後刃能摸著雪啊。
她還不如人。
她總去高階k道閉門造車還不就是因為纜車不經過那條道麼?
這樣別人就看不見她滑的有多醜。
」不想拍。」
她撇撇嘴,語氣真誠,絕非欲擒故縱。
然而此時反抗已經為時已晚,等她下午到公園發現人還真是前所未有的整齊,人都到了,來圍觀下師孃的本雪季畢業典禮。
……
單崇到地方就被趕走了,遠遠地擱道具旁邊站著,像極了帶女兒去幼兒園到了地方就被一腳踹開嫌他礙事,妨礙了小朋友們的社交。
男人孤零零一個蹲在旁邊,也沒人覺得他可憐,反正就是沒人搭理他,他調整了下手裡的拍攝道具,對準不遠處的媳婦兒。
此時此刻,背刺正站在她旁邊,彎著腰給她講動作——
作為box這個道具上半路出家的老師,背刺這會兒比她還緊張。
「你別砸我招牌,」背刺無比嚴肅地說,「你要是摔了,從此幾十萬人知道我教的不好,我接不到課因此要被餓死要去討飯就睡你家門口。」
「……」
衛枝原本不緊張的。
這會兒被一堆人圍著也緊張了。
站在出發點顛了顛板,有點緊張地回頭看了眼單崇,男人就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手裡的攝像頭對著她。
她回過頭,放板,身體僵硬地做了個box的5050。
作為在box道具上已經畢業的人,這動作放平時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