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怎麼刺殺?”子柏風伸手擦擦夜露,在庭院中的石凳上坐下來,側目看著還在擺造型的落千山。
“當然是憑藉我的一把鋼刀……”落千山豪勇無雙狀。
“好了,別擺那造型了,半夜裡在這裡等我,我說你怎麼那麼殷勤,我睡覺之前還給我沏茶。”子柏風早就看穿了落千山那點小伎倆,兩個人雖然一個官兵一個秀才,彼此之間沒啥共同語言,而且在一起不是互相拆臺就是互相譏諷,但落千山這傢伙的脾性,子柏風還是挺了解的。這傢伙看起來是個莽夫,事實上還是有些狡黠的。
被子柏風拆穿了,落千山也不臉紅,這傢伙的臉皮便如同身上的鎧甲,是精鋼鑄就的,等閒戳不穿。
“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人家一劍能夠把山上的大石炸得粉碎,你那點小功夫,也就是對付對付我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對人家還差了十萬八千里呢。”子柏風打了一個哈欠,伸了一個懶腰,站起來道:“若是真想要刺殺他,你不如去買上半斤砒霜和在飯裡給他吃,說不定就把他毒死了呢。”
“早點睡吧,別想那有的沒的。”子柏風推門進屋,轉身擺擺手:“晚安!”
“砒霜?”落千山眼睛一亮,這倒是可以試試,仙人仙人,既然還有一個人字,那總有弱點,吃死了就算,吃不死……假裝不知道就是了。
落千山也是個膽大包天的傢伙,說幹就幹,到柴房裡踢醒了親隨,命他半夜去尋摸毒藥去了。
子柏風自然不知道這點,第二天早上起來,就看到落千山正在磨刀霍霍,他那個親隨蹲在一旁看著,一邊看還一邊打哈欠。
子柏風剛出來,就看到落千山把刀刃豎起來,對著太陽照了照,雪亮的鋼刀,刃口齊整而沒有瑕疵,看得出落千山對這把鋼刀非常愛惜。
“你不是真打算去刺殺仙人吧。”子柏風嚇了一跳,“你現在殺了他,那才是給府君找麻煩。”
“我自然不會現在就下手。”落千山呲牙一笑,“山人自有妙計……”
子柏風就非常自覺地把耳朵附了過去,等著他告訴自己。
“我可沒說告訴你。”落千山擺擺手,“離我遠點,小心我手一滑,讓你留下個碗大的疤。”
說著,他一回頭,一刀劈出,雪亮的鋼刀在空中劃過了一道弧光,啪一聲,把一根豎在一旁的木樁劈成了兩片。
刀光貼著那打瞌睡的親兵鼻尖砍落,那親兵嚇得一個激靈,一屁股墩坐在地上,連連求饒道:“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落千山本打算順勢把其他幾根排成一排的圓木樁一一劈開,炫耀一番自己的刀法,此時氣勢一洩,頓時提不起力來。
“去去去!”落千山無語,踢了他一腳:“要睡回你房裡睡去!”
“啊,軍爺您放著我來!”那邊柱子正出門端水,恰好看到落千山劈柴,連忙小跑著過來,不知道哪裡掏出來一個斧子:“劈柴這種活,交給小人做就好了,小人別的沒有,就是一把力氣……”
然後落千山就眼睜睜看著柱子把他練刀用的幾截圓木樁劈成了一塊塊木材。
“大……大哥,這個是拿來練刀的,不是燒火的……”落千山那個親兵小聲道,柱子啊了一聲,訕訕笑著,摸著腦袋走了。
“哈哈哈哈……”子柏風笑的前合後仰,落千山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轉身又在自己親兵屁股上踢了一腳:“你多嘴多舌!再多嘴把你遣回大營去!”
親兵茫然地看著落千山,還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
落千山這個親兵子柏風也認識,他也就是和子柏風差不多年紀,看長相似乎還更小一些,雖然挺壯實的,但總是長不開的一張娃娃臉,看起來沒啥威懾力。他是落千山的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