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雷怔愣的看著自己有些癲狂的母親。
他嘗試的張張嘴,最後又無力的閉上。
此時此刻,他只覺得自己過去為了博母親一笑的努力,都成為了笑話。
幼時,他一方面覺得母親對自己過於嚴苛,一方面又覺得母親對自己格外放縱。
嚴苛的是,在世子之位上,他被再三警告,不能讓徐姨娘生的那個兒子比下去。
放縱的是,只要他討得父親的歡心,私下裡不論他是去青樓妓館也好,去賽馬賭錢都好,母親從來不過問他的任何事。
所以,每當父親給他佈置課業後,他安排個識文斷字的小廝替他在房中埋頭苦讀,自己則在外面的世界逍遙快活。
那時的蕭雷,以為這樣的生活就是極好的生活。
和他同齡的其他世家公子,和他玩一陣之後,就總是被他們的家族給抓住,要不是就被警告不準和他來往,要不就是徹底鎖在家中埋頭苦讀。
蕭雷笑話那些世家公子沒自由,天天被家人那樣嚴格要求,非要他們去考什麼功名回來。
他認為,大家都是有家世在的人,考功名什麼的實在是最沒用的事,不如及時行樂,坐等將來繼承家業就好。
殊不知,如今看來,他真是錯的離譜。
誰家會放任親生的孩子去離經叛道、不思進取?
誰家會任由孩子徹夜宿在青樓十天半月不回家的?
起初,是有那麼幾個世家子弟和他宿在青樓盡情玩樂,但是等到他們廝混到第三日,那幾個世家子弟家的母親,紛紛兇悍的拿著皮鞭上門教訓兒子。
蕭虎臉上苦笑,那時他怎麼會覺得不來青樓把他提溜回去的母親,是一個好母親呢?
對兒子不管不顧,那才不叫愛呢!
只是當時他被矇蔽了雙眼,看不清事實。
“當然,這也不能全怪你自己。”
這是蕭長風跟他說的原話。
蕭長風在跟蕭雷坦陳事實後,安慰他,“你自襁褓,就被韋氏養在身邊,如果不是我查了出來,任誰也想不到你根本不是韋氏親生!”
儘管有蕭長風和蘇念雲的開導和安慰,蕭雷卻還是心頭沉重。
韋氏看著自己問了半天,卻是仍沒有一句話的兒子,終於失去了最後一絲耐心。
她憤怒的道,“我就不應該對你的恢復有所期待,你就是那扶不上牆的爛泥,你就一輩子在侯府當個沒用的啞巴吧!”
說完,她轉身回房,再也不想理會蕭雷半句。
“夫人……”
這時,上了年紀的嬤嬤跟上韋氏。
“奴婢知道您因為公子嗓子的事操碎了心,但是公子始終是您的兒子,您不能……”
“我不能什麼?”韋氏看著老嬤嬤,“趙嬤嬤,我發現你老糊塗了,你敢置喙起我的事來了?”
“夫人,您別生氣,我不敢,是奴婢逾矩了。”趙嬤嬤被韋氏吼的一愣。
但是,自始至終,她沒有往別處想,她只以為是夫人因為公子嗓子不好,而焦慮暴躁。
畢竟當初換孩子這件事,就只有韋氏那個奶孃清楚。
儘管趙嬤嬤道歉了,但是在韋氏這裡卻真的膈應到她了。
她就是不喜歡有人因為蕭雷的事,對她指手畫腳。
蕭雷前腳回到書房,後腳就聽小廝來報,說趙嬤嬤想幫著緩和他們母子關係,已經被夫人趕走的事。
聽了這個訊息,蕭雷只覺得心中更寒。
因為他這次算是徹底看清了韋氏的真面目。
這邊蕭雷回了府後,蘇念雲著實替他擔心了一把。
蕭雷的性格和蕭長風不一樣。
蕭長風是在沙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