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只見車窗外已經是郊區的山林景緻,看看車道,卻不是回到楚王宮的路徑。
原來不知不覺間,車輦已經出了郢都城門,正向著郊外的山區而去。
“喂喂喂喂!”東關旅轉頭向著虎兒急忙說道。“你不是要到王宮談事嗎?你的車伕怎麼走錯路,走到山裡來了?”
虎兒冷然一笑,隨手便將竹簡擲在地上,睜著眼睛瞪了東關旅一眼。
“因為我突然間不想去王宮了,想到回去還要坐熊侶坐過的位子就覺得噁心。
反正我們也好一陣子沒去山上了,你就陪我到星箭荒場走一走吧!”
車輦行了一會,看看路徑果然便是前往星箭荒場,一路上虎兒緊閉著雙唇,彷彿在想著些什麼重要的大事,很少和東關旅說話。
東關旅靜靜地坐在搖擺的車廂中,偶爾隨著車行的搖動側頭看見虎兒沉思的神情,不,那張臉其實在印象中還是屬於熊侶,總要多想一下,才能夠聯想起這張俊美臉孔的後面其實是那個活潑好動,重情重意的“打不死的虎兒”。
只是,不曉得為什麼,東關旅卻開始覺得不管是虎兒或是熊侶,都已經開始距離他有些遙遠。
一路上,便是這樣沉靜不語的氣氛,過不多時,兩人便已經到了星箭荒場的所在之處。
一下車,東關旅放眼望去,便對眼前的情景大是愕然。
當日熊侶在星箭荒場的決戰中自行引爆,雖然有部分的爆炸力被真人阻住,因而救了東關旅等人的性命,但是這場引爆的力量非同小可,還是將整個星箭荒場的一部分炸得極為嚴重,連洞窟的頂端都炸出了一個大洞。
只是此時的星箭荒場卻佈滿了成千上萬的民夫,人人在清朗的天空下擔著土石,彷彿正在修整著些什麼。
東關旅仔細一打量,卻發現星箭荒場的入口之處已經堆上無數的土石,而且還有許多民夫在那兒奮力捶打,似是要將那兒全數封住。
整體看來,似乎這些民夫想要做的事,便是將整個星箭荒場填塞在土石之間。
而整個星箭荒場的入口處既是已然封住,裡頭殘存的星箭巨像自然也被封在裡面。當日一戰之後,雖然折損了一具四面皇、兩具神魔仕、一具暴風象、還有韓石門的凌空雷,但是畢竟還是有許多星箭巨像殘留其中。
如果是這樣的封法,那麼這些蘊藏上古秘密的巨大機械便要永遠長眠在地底了。
東關旅大是驚訝,轉頭看著虎兒,卻看見虎兒的神情如常,彷彿對這樣的情景早已司空見慣。
“這……這是幹什麼?為什麼他們要將星箭荒場封填起來?”東關旅驚疑問道。“這是你下的命令嗎?”
“當然是我下的命令,”虎兒淡淡地說道。“不行嗎?”
“當然不是,”東關旅搖搖頭。“只是覺得有些奇怪。”
“有些奇怪嗎?”虎兒傲然地笑笑。“在我來說,這樣做一點也不奇怪,相反的,我卻認為這是星箭荒場最好的處置方式。”
東關旅想了一下,露出疑惑的神情。
“我不懂。”
“這不能怪你,”虎兒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地笑道。“本來我也不懂,但是現在我卻已經懂了。”
“我還是不懂。”
虎兒呵呵一笑,攜著東關旅的手走到附近的一處高坡之上,從這兒可以俯看整個星箭荒場行將掩埋的工程,而放眼望去,卻是一片大好楚國山河。
只見當日的天候極為晴朗,一掃前日的陰雲細雨,放眼望去,只見遠方的山色青綠,地平線外天空一片湛藍,果然是一片浩瀚寬廣的山河。
突然之間,虎兒放開了東關旅的手,昂然地走到一處高坡之上,朗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