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了這麼難纏,於是板起臉來準備兇他:“你跟著我到底想幹嘛?一不能打二不能扛,發生什麼事情我還要顧著照顧你,帶著你只會浪費錢和食物,一點用處沒有,我對你早就仁至義盡,你放不放手,不放手我就揍你了啊!”
宋魚期擋在夏南胤跟前:“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我們幾個在碼頭拉拉扯扯,一時間引來路人圍觀,圍觀群眾裡有幾個姑娘湊在一起竊竊私語,大概是看夏南胤張的俊俏,黏糊糊的視線在我和夏南胤身上來回打轉,頗有一種你不要給我的的意思。
容乾站在一旁,大概是見我掙扎的非常辛苦,手朝腰間探去,我一見他是想拔劍的樣子,連忙朝他擺手拒絕。
我對夏南胤用出最後的殺手鐧:“你一定要跟著我可以,我這人別的不愛最愛吃魚,我每天都吃魚,你是不是也要跟著我每天都吃魚?”
夏南胤面露難色,大概是想起了昨晚自己的慘狀,他進行了短暫的思考,竟豁出去一般答道:“我吃。”
“……”
我忍無可忍了,用力甩開他的手,拔出劍來,怒氣衝衝道:“說了不許跟就是不許跟!我憑什麼要帶著你啊?我討厭你討厭你跟你多呆一秒我都會覺得呼吸困難好不好?!”
夏南胤被我吼的懵了,圍觀人群見好戲達到高。潮,心照不宣的發出一陣噓聲,唯恐天下不亂。
夏南胤死死抿著唇,半晌,我看見他眼睛裡的光慢慢黯了下去,長長的睫毛一耷一抬,眸子裡泛起了大霧。
海風吹起他略帶凌亂的長髮,陰影裡他的表情顯得愈發悲傷。自打我認識夏南胤以來,包括夏明禮死的那次,我都未曾見他露出過這樣的神情。
我知道自己心軟,而且最見不得美人難過。於是心一狠,匆匆扭過頭不去看夏南胤的臉,收起劍拔腿就走。
這次夏南胤沒有再追上來。
容乾和阿遇一前一後不鹹不淡的跟在我後面,我們三人走了半天,最後容乾實在無法忍受我漫無目的的瞎逛,幾步追上來拉住我的手。
容乾:“你要去哪?”
我:“血雨樓啊。”
容乾:“你知道怎麼走?”
我:“……”
他嘆了口氣:“我帶路吧。”
我望了望他,又回頭望了望阿遇:“你們要和我一起去?”
容乾說:“你一個人到不了,而且我不放心。”
我一聽這話勢頭不對,當時腦子沒想那麼多,純粹是帶著打趣的口吻,張口就問了他一句:“容大俠,你這麼關照我,是不是想對我圖謀不軌?”
話一出我立馬後悔了,果然容乾和我的臉色都突然變得非常尷尬,似乎還聽見了後面阿遇磨牙的聲音。
我連忙從容乾手中抽出手來,吹了聲口哨佯裝四處看風景。
容乾找了份地圖,我們三人在一間小酒館暫且歇息了一陣,制定今後的行走路線。從目前我們所處的城市到達血雨樓,如果路上順利的話,大概需要一週的時間。
而至於風煙血雨樓,容乾大概和我解釋了一下,江湖上能稱為‘樓’的一般只有兩種地方,一是飯館,二是妓院,但是‘樓’字前面若加了‘風煙血雨’這四個字,那麼只要是心智正常的人,都不會覺得這真的就是一座樓。
它不同於任何門派,如昨天容乾所說,風煙血雨樓是天下所有情報的集合地,它是一個勢力極其龐大的組織,而它存在了多久,什麼時候由誰創造的,這些世人都一概不知,或者說,江湖上所有的情報都是由血雨樓放出來的。
而至於風煙血雨樓究竟是從何而知如此多的情報,那怕是沒有人說得清楚,就像沒有人說的清楚太陽有多遠,時間有多長。它和眾多江湖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