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別人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難道說,輕寒那天跟我說的那些話,真的有什麼其他的深意?
想到這裡,我只覺得全身都寒了一下,好像又回到了那天站在露臺上,寒風刺骨一般。
感覺到了我的顫抖,裴元灝的眼中閃過了一道精光,他緊緊的抓住了我,胸膛劇烈的起伏著,緊貼在我的身體上,幾乎能感覺到他的心跳,每一次撞擊都沉重得好想要擊潰什麼東西,他用力的捏著我的下巴:“他是不是說了什麼?”
“……”
我只覺得心口疼得厲害:“我不知道,你不要問我!”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
說到最後我幾乎快要怒吼起來,眼睛通紅的看著他,好像下一刻就有眼淚要湧出來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你還要問我什麼?輕寒已經誤會了我和你之間的關係,他已經徹底的放開了我,你還有什麼不滿足?你還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想到這裡,我的眼睛都被淚水模煳了。
也許,他高高在上慣了,世人於他而言如螻蟻一般,螻蟻的疼痛,而是不值一提。
可是,痛就是痛。
我不聽話,我管不住自己,我一直以來都在忤逆這個男人,可他呢?他給了我什麼?我的女兒已經不在我的身邊,我的身體已經形如枯藁,劉輕寒是我這些年來唯一的快樂和平靜,我被他強迫傷害了這個男人,好不容易可以再相見,我以為可以挽回,但一切,一切,都毀了。
看著我通紅的眼睛,他沉默了下來,過了很久慢慢的放開了我的手腕。
如劫後餘生一般,我半躺於床頭,忙要支起身子,可他還是坐在床邊雙手撐在我身體的兩側,將我困在他的胸膛下。
我咬著牙,只能勉強撐起自己的虛軟的身體,不要再倒下去。
這一刻,他似乎已經恢復了平靜,只是胸膛的一起一伏,似乎還帶著紊亂的節奏,那雙漆黑的眼睛看著我,氣息炙熱,目光灼人,但卻並沒有再對我做什麼,只是在沉默了許久之後,伸出手來,微微粗糙的掌心撫上了我的臉頰。
立刻,沾了一手的****。
他的眼睛一眯,帶著一點陰鷙的冷意,又一次湊到我面前,嘴唇貼著我的耳垂,一字一字的道:“別讓朕,再看見你為了他哭。”
“……”
“你為他多哭一次,他將來,就會多挨一刀!”
說完這句話,他站起身來,眼中的狠戾之氣驟然而升,壓抑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我的心都被這種感覺揪痛了,快要無法唿吸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而雜亂的腳步聲。
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停在了門口。
我和他都沒有再動再說話,在這個狹小的屋子裡,氣氛緊繃得幾乎讓人窒息,就連站在門口的人似乎都能感覺得到,他們也不敢貿然敲門進來,頗躊躇了一番,才聽見一個小太監小心翼翼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皇上?”
裴元灝的唿吸粗而沉重,啞聲道:“何事?”
外面的人鬆了口氣一般,急忙說道:“皇上,麗妃娘娘著奴婢等來請皇上。”
“麗妃?”他一聽,立刻轉過身去:“麗妃怎麼了?”
“這”那小太監又像是猶豫了一下,小心的道:“還請皇上先去玉華殿,麗妃娘娘很著急。”
這話若是別的什麼人,斷然不敢在裴元灝面前說,皇帝詢問竟然也敢不答,但裴元灝也並沒有生氣,只是頓了一下,轉身便走到門口,一把開啟了大門。
陽光從外面一下子照了進來,將整個屋子都照得透亮,我被刺得一下子眯上了眼睛,恍惚的看到門口的幾個小太監,他們卻都規規矩矩的低下頭,沒有一個敢往裡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