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的這間房門口已經被我的仙家圍了個水洩不通,見我和劉浪等人過來,仙家們給我們讓出了一條通道。我沒有理會常相九的無理要求,往屋裡看去,卻被屋裡的景象鎮住了。
這間屋子面積不大,頂多也就十幾平米。正對著門的牆上掛著一張紅色的堂單,堂單前的供桌上擺著一個超大號的香爐,裡面一大把香將屋子燻的冒煙咕咚的。我還沒聽說過誰家供堂子就一個香爐的,不分排不分座,仙家們受香火全靠搶,那要是能消停的了就怪了。有本事的受香火,沒本事撈不著香火的肯定是禍禍地馬啊。
屋子裡光線暗的很,就像是洗膠片用的暗房差不多。一般堂子都是和佛堂或者上方仙堂供在一起的,或者會有一個上方主神,這代表堂子的底蘊與合法性。我家的堂子就夠特殊的了,主像是藥王娘娘。大龍的堂子更獨特,他堂單下面供著個排位,看起來就瘮得慌。
越是靠近門口,越是能夠感覺這屋子的陰冷,直打寒顫的感覺提醒我這屋子裡有東西。但是陰陽眼只能分辨陰陽,又沒有夜視儀的功能,這屋子的能見度我實在是看不清裡面到底咋回事兒。我皺著眉問劉浪裡面咋回事兒,劉浪反問我,你自己看不見麼?隨即他恍然的一笑,伸出二指在我眼睛上一點。我不明所以的往屋子裡看去,終於看明白了。
大龍此時站在房間的角落裡,渾身上下冒著黑煙,尤其是七竅裡黑氣直往出呲,就像要自燃了似的。更驚悚的是,他腳尖兒朝後,腦袋超前站著,整個身子就像是麻花似的擰著勁兒。右胳膊被黑氣纏繞著,指甲能有三公分長短,通體紫色就跟殭屍片裡的指甲似的。再往下看,這貨的指尖抵在胡山林的脖子上,胡山林此時緊閉雙眼生死不明,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躺著。
大龍在我看向他的時候也向我看了過來,猙獰的笑了兩聲,那聲音就跟打冷戰時上牙磕下牙似的,聽的我直起雞皮疙瘩。我下意識的躲開他的目光看向劉浪,我的意思顯而易見,咱們的人握在人家手裡,你既然大張旗鼓的殺了過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劉浪隨意的掃了一眼地上的胡山林,哼了一聲,說道:“一炷香的時間,放人。”劉浪這話就像是命令一般,說的異常傲慢。我不知道大龍身上的老鬼怎麼想,就連我聽起來都隱隱有些反感。難道這麼說話就不怕激怒對方麼?還是說根本就不在意胡山林的死活?
大龍身上的老鬼聽完劉浪這句話後眉頭皺了皺,但是沒有發作,相反還客氣的問了一句:“敢問這位鬼修可是掌堂教主?或是碑王老爺?”
我從這老鬼的語氣中聽出了緩和之意,其實現在的場面就是這樣,相互都害怕。我們怕他撕票,他怕我們魚死網破。所以說只要不把他逼急了,一切還是有商量的。俘虜的作用是用來要挾的,不是用來撕票的。不是有那麼一句話麼,導彈最大的作用是它被放在發射架上的時候。一旦打出去反而無所謂了,大不了兩敗俱傷。現在當務之急是聽聽對方有什麼條件,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接下來的環節應該是討價還價。
“焚香。”讓我沒想到的是,劉浪一點都沒有給這老鬼面子,對於老鬼的問題他根本沒有回答。直接回身讓一位仙家焚香,意思很明顯,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考慮要不要放人。
被老鬼附身的大龍臉色更黑了,周身的黑煙就像響應他的怒火似的,往外足足又鼓脹了一圈兒。不過很快又被他控制住了,這老鬼的忍耐能力比很多活人還好。他怒氣衝衝的撇了一眼劉浪後,轉過來對我說道:“小香童,你我之間本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只要你答應別再多管閒事兒的話,過往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將我的人馬放回來,你要走我不攔你。否則的話,我將地上這小狐狸就地擊殺,你這群仙家也未必攔得住我,以後我就是你的仇仙兒,早晚有你防不勝防的時候。”
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