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嘴能動了,我卻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知道,他是在等我說話,但我並沒有想好開場白。 拿蟒如炎要挾他?不,我現在不想激怒他。跟他商量能不能把我放了?我估計我越慫,他越不可能放過我。 想來想去,我只能假裝跟他相熟似的,語氣平靜的說道:“蟒老爺子,沒想到初次見面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您道行真高,一下子就幹掉了那阿修羅。” 蟒道瓏看都沒看我,也沒有說話。他奶奶的,看來拍馬屁是沒用了。 令我沒想到的是,又過了半個時辰左右,蟒道瓏將我全身上下的禁制全都開啟了,就這樣拎著我胳膊向遠處疾馳。 我心中一點逃跑的想法都沒有,因為我知道,那是徒勞的,反而還會讓蟒道瓏看不起我。 他之所以敢放開我全身禁制,只不過是給我這個名義上的地馬一些尊重罷了,他知道,我逃不出他的手心。 這是個你懂我也懂的事情,誰戳破了,就等於破壞著表面的和諧。 仙家們的世界是強者為尊,當有利益衝突的時候,什麼身份、輩分、地位,全都是扯犢子的,這一點從黃雲嵐當初的遭遇就能看的出。 所以越是這樣,我越要表現的平靜。我道行上對蟒道瓏沒有威脅,但是我要在氣勢上,給他壓力。 又疾行了半個鐘頭,我發現蟒如炎的方向很固定,好像直奔某個目標似的。而據我之前從常相九那得到的訊息,我們的目標也正是那個方向。 看來,蟒道瓏並非騙我,他是真的知道虎子的事情。 想到此處,我平靜的問蟒道瓏:“蟒老爺子,你之前說帶我去救人,可是指的我虎子兄弟?就咱倆去把握麼?不許要召集人馬?” 蟒道瓏終於有反應了,他突然減速落在地面上,然後鬆開了我的胳膊,目不轉睛的盯著我。 從他的臉上,我沒看到任何表情,我想他從我臉上看到的也一樣。 許久之後,他眼中閃過一抹讚賞,若有所指的問我:“你不怕麼?” “怕?要是換做別人在我旁邊我可能會怕,蟒老爺子你的本事我剛見過,有你保護,我怕什麼呢?”我也似笑非笑的看向了他。 蟒道瓏的目光突然陰冷了下來,我從他看我的眼神中,分明看出了殺意。但是我依然不為所動,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 有數歸有數,但這和害不害怕是兩回事兒。試想當你近距離面對一頭野獸的時候,就算它被捆著,難道你就不害怕麼? 我倆就這麼大眼瞪小眼,他一臉陰沉,我一臉輕鬆。 終於,他又笑了:“不管你前世是誰,單就你今天這表現,就有資格坐在這個位置,六爺的眼光真是毒辣啊。” 聽他提到了我師父,我也笑了,是發自內心的,我說:“那是,我師父如果眼光不毒辣的話,怎麼會有那麼多成名已久的仙家效忠於他?就連蟒老爺子您這麼高的道行,都對我師父忠心耿耿。” 我以為我說完這話,他多多少少會有些不自然,甚至是憤怒,可是並沒有。 他有些玩味的問我:“堂子裡有很多人在議論,議論我蟒家心懷不軌,說我這個蟒家老祖左右搖擺,地馬,對於此種言論,你是如何看的?” 我沒想到他會問的這麼開門見山,原本都做好了跟他打太極的我,一時間卻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拿捏了。 蟒道瓏的眼中再看不出任何心思,他漫不經心的看向遠方某處,彷彿是在等我的答案。 我權衡了許久,還是決定說出我心中的真實想法。也許並不明智,但是終歸說破無毒。 “我認為你不會對我不利,更不會背叛我師父。”我嚴肅的說道。 “哦?”蟒道瓏不置可否的看向我,顯然,他以為我是因為自己立於危牆之下才會這麼說,甚至在他的眼中,我看到了些許輕視。 我並沒有生氣,逐漸瞭解到蟒家水面之下過往的我,對他還是有些自己的看法的。對於他這樣的人,如果能像其他仙家一樣,對待我與我師父赤膽忠心,我反倒不信了。 我無所謂的笑了笑,對他說:“其實我原本對蟒家的看法,甚至比那些仙家還不如,當時我沒認為你們是牆頭草,我單純認為蟒家就是無間道。” 我停頓片刻,但是在蟒道瓏